务就是把爆破后松动的铁矿石从矿坑底部运到破碎站。
矿坑深达百米,像一张血盆大口,吞噬着所有胆敢靠近的人。
陈永康的矿车是台老旧的XTR100矿用车,世界上第一辆100吨级电传矿车,载重足有100吨,但在矿坑里,它渺小得像只蚂蚁。车轮碾过松散的矿渣,车身剧烈摇晃,方向盘在他手里疯狂打转。
“嘿,陈!开稳点!”
一个澳大利亚佬拿着对讲机在矿坑边缘吼着,声音淹没在机械的咆哮中。
陈永康没理会他,只是咬紧牙关,死死盯着前方的路。
矿坑里的粉尘像红色的雾,钻进驾驶室的每个缝隙。不过,相比于车外,这里的环境已经非常好了,毕竟,这里至少还有空调,正午时分,矿区的温度逼近50℃,那个时候,外面就像地狱一般,那些在外面工作的外籍劳工,即使戴着口罩,鼻腔里还是塞满了铁锈味的沙粒。
这甚至可能会导致砂肺。
但却没有任何人会关心那些人的健康。
相比于它们,矿车的驾驶室是相对封闭的,再加上空调过滤,空气倒也还算是干净。陈永康把车停在装卸区,跳下来活动僵硬的四肢。
在他的不远处,那些日裔或者韩裔劳工的工作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在后背结出一层白色的盐霜。他们从事的是最恶劣的工作。他们的工资只有陈永康的五分之一,却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这就是矿区里的不平等,有些不平等是天生,只能说,他们没有投个好胎。
“陈师傅,喝点水。”
一个韩国裔的矿工递过去一瓶瓶装水,语气中带着讨好。
陈永康道了声谢,仰头灌了几口。
水是冰镇的,还带着从冰箱里刚取出来凉意,瓶身上甚至都结出了水珠。他望向远处的铁路——一列望不到头的火车正缓缓驶向矿区,200节车厢空荡荡地等待着铁矿的填充。
“今天要运多少?“他问。
“至少三万吨。”
韩国矿工说道:
“港口的货船在等着要货呢。”
傍晚,陈永康终于结束了他一天的工作。
矿区的探照灯亮起,把红色的土地照得如同炼狱,而此时工作仍然在进行之中,对于那些外籍劳工来说,他们每天都要工作12个小时,两班倒,而SEA和澳大利亚工人,只需要工作8小时。
不过,即便是8小时的工作,也让陈永康感觉到非常疲惫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后,他就直接进了卫生间,站在淋浴下,任由花洒冲洗着身体。
而在距离这里不远的还有一排用二手集装箱弄出的工棚,那里既没有空调,也没有单独的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