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老爷子气得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周围人见状赶紧上前扶住他。
我心里还是揪了下,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有点担忧,“你爷爷没事吧?他年纪这么大,要是气出个好歹”
齐非渊抬手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你啊就是容易心软。
他前几天刚做过全身检查,除血糖血压有点偏高,其他没大问题。
气归气,没办法,他早晚得接受现实。
还有,林多一”
他话锋忽然一转,脸上的轻缓褪去,神情一下变得严肃,盯着我的眼睛认真说道:“不管是对老头儿,还是对林方媛,甚至其他任何人,你记住——对欺负自己的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凭什么要我们退?凭什么要我们顺着他们的心意来?
该学乖、该接受眼下一切的是他们,不是我们!
今天你让一步,明天他们敢逼你退三步,日子久了,只会把你逼到没路可走,任他们搓圆捏扁!
这种亏,一次就够了,不能再吃第二次!”
面对他眼底翻涌的狠戾我没退缩,抬眼迎上他的目光,“你要做什么没人拦得住,毕竟你手握不小的权力,没几个人敢管你。
至于你那些‘反击’‘不让步’的逻辑,我懒得去弄明白。
从你不管不顾把我拉进这趟浑水里开始,你做的事看不到几分底线。
但你该清楚,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不是无所不能,更不是做什么都对。
我只希望,你手里握着权力、踩着别人时,还能留有一丝人性,别把路走太绝。”
齐非渊就那么定定地看着我,眼神深邃。
半秒后,他抬起手想来捏我的脸。
我条件反射地偏头躲开,“别动手动脚,我好不容易化的妆,别给我弄花。”
脸上还贴了好几片细闪的小钻,要是被他一捏蹭掉,看着多不精致。
他动作顿了顿,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转而轻轻牵住我的手,声音放软了些,“我明白,会注意。”
至于是明白不捏脸,还是明白其他,鬼知道
到了厨房,帮佣见齐非渊要给我准备点心,不敢怠慢,立刻端出显然早早备好的糕点和甜品。
有酥脆的蝴蝶酥,还有裹着糖霜的马卡龙,摆了满满一碟。
我也没客气,拿起一块往嘴里塞,一口一个吃得香甜。
没等我多吃几块,齐非渊还是被生气的老头叫到书房。
剩下我一个人,倒没觉得多拘束,因为有齐晨渊、齐叔还有沈姨。
沈姨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眼神里满是欢喜,嘴里不停夸赞,说人长得好看就是占优势,不管怎么打扮都好看。
齐叔在一旁没多言,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最终没说什么。
倒是齐晨渊坐在我对面,单手摸着下巴打量我片刻,提议要是把我头上柠檬黄假换成荧光粉,视觉冲击力肯定会更强。
我抬手扒拉了两下假,是吗?
今天的造型我可是跟着网上教程学了好久,赵姐帮我淘遍全网才凑齐这身行头。
柠檬黄假,僵尸新娘同款惨白底妆,深绿色口红,骷髅头链条包,虎纹亮片连衣裙,黑色渔网袜配十厘米猩红高跟鞋。
我还特意把这身造型拍了张全身照给老万,想听听他的评价。
结果等半天,他只回个意味不明的蜜汁微笑表情包,看得我一头雾水——这到底是觉得好看,还是觉得不好看啊?
这时沈姨拉着我的手,试探问起:“你跟非渊”
我嘴里正嚼着一块抹茶慕斯,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还是心虚地低下头。
沈姨看我这反应,眼里闪过一丝了然,没再多追问,只是轻轻拍拍我的手背,“我原以为,至少会等他们离婚虽有些那什么,不过阿姨永远站你这边。”
周围气氛有些压抑,没等我回应沈姨的话,一道带着怒火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林多一!
你居然有脸来我家,你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