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喜欢招待房玄龄杜如晦这些人。
活到老,学到老。
尤其是身处高位,若是不想着学习,不想着进步,怕是有一天连倒下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不参与朝堂,但是泾阳王府离着朝堂并不远,贴着边呢。
杜如晦的这一番话说出来,他也在看着李泰。
他想要看看李泰是否只是一时冲动。
想要真正的管理封地,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泰倒也没有慌张。
这个问题,他都想了半年了。
能够遇到的困难,他也想过了。
因此在听到杜如晦的这一番话,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在东宫陪着大兄看奏章的时候就知道,地方上的门道多着呢。
天高皇帝远,阳奉阴违、欺上瞒下之事屡见不鲜。
将来藩王就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拿着藩王当吉祥物的,或是被盘踞地方的世家大族牵着鼻子走,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还有就是世家盘踞在地方上的势力。
说起世家,知道他们在长安城里,身居高位。
实际上,地方上才是真正的“战场”。
“杜相金玉良言,如雷贯耳,小侄受教。”
“杜相所言,句句切中要害。地方上的事务,确非仅凭一腔热忱便可驾驭。小侄深知,此去扬州,绝非仅仅‘督导农桑’那般简单。”
“可是不能因为事情难,就要怕,就不去做。”
李泰目光灼灼,眼神里带着自信。
“随着大兄和王叔在泾阳县庄子上,小侄也曾观摩工坊运作、田庄管理,在书院,亦曾向诸位先生请教经济民生之道。”
“至于直兄与文建兄在广州所为,他们的确是无须亲自下地插秧,他们所做之事,比亲自劳作更为关键。”
“清扫障碍,协调资源,确保政令畅通无阻,让专业的人去心无旁骛做专业的事。”
“将来到扬州就藩,我要做的,也是如此。”
“选贤任能,令其各司其职,明辨是非,善纳忠言。”
“与地方上周旋必定艰难,可是稻种的事情,两位相公是知道的,一旦做成了,大唐的粮仓,就有了更深厚的保障。”
“想要做大事,就不能怕,若因惧怕艰难便畏缩不前,终日困于长安之繁华,倒不如连封地都不要了,在长安城,建个大宅子,布置的极尽奢华,这一辈子享受过去,也就过去了。”
“有太子大兄在,他不会亏待我的。”
“可是人活这一辈子,总要做点什么,尤其是看过百姓的艰难,身在高位,那就是有责任的,若是看过之后,依旧无动于衷,得是多硬的心,才能做到熟视无睹?”
房玄龄和杜如晦听完李泰的话,眼中赞赏之色更浓。
房玄龄抚须沉吟道:“殿下能思虑至此,老臣……甚慰。”
杜如晦也缓缓点头,语气郑重了许多:“既然殿下决心已定,且已有通盘考量,老臣……愿在陛
两人这番表态已经明朗,愿意支持李泰前往扬州就藩。
李复见状,心中大石落地,知道此事已成大半。他哈哈一笑,再次举杯:“好了好了,正事既已议定,便莫要再板着脸了。今日之言,出得此门,便暂且放下。来,为了大唐的未来,为了孩子们的志向,满饮此杯!”
“满饮!”
厅内的气氛,因着这场开诚布公的深谈,反而变得更加融洽热切。
不仅仅是李复松了一口气,李泰也是如此。
他要正经八百的为百姓做事,帮阿耶,帮大兄。
也为了自己不再继续在宫中,过那空虚没有意义的日子。
宴席直至午后,众人才尽兴而归。
送走客人后,李复独自站在廊下,天空零零散散飘起了雪花。
李复呼出一口气,白雾霎时消散。
“下雪了。”
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李泰要就藩的事,开了个好头,接下来,就要去说服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