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的普罗大众在灾患面前的凄惨与无力。
至于普通人家,出了长安城,往别的地方看看就是了。
长安周围的百姓,还算是不错的。
毕竟关中土地肥沃,沃野千里,只要不是灾荒年,百姓日子都能过下去。
李复笑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缺一不可,读书人当如此。”
“不光是高明,我看青雀近来,心思也不全在书本上了。”
李复说着,转头看向一边安静聆听的李泰,语气带着鼓励。
“青雀,你之前不是经常跟我说,读那些农书,总觉得纸上得来终觉浅吗?”
“今日房相杜相都在,你若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房相和杜相的儿子,可都在广州,帮着忙活占城稻的事情呢。”
“他们俩,身为父亲,我估计平日私底下也没少研究。”
李复的话,带着几分玩笑。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也是相视一笑。
是啊,孩子在广州忙活着种稻子,他们当爹的,心里哪儿会放心的下。
私底下多研究研究,万一孩子用得上他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当爹的岂能比做儿子的差了?
即便将来年纪大了,也不能!
李泰心领神会。
“房相杜相,小侄近日读书,愈发觉得,我大唐疆域辽阔,各地风物人情、土地物产差异巨大。”
李泰上去就是一个谦恭的态度,直接将自己的身份摆在了子侄辈。
反正我是小辈,说的对不对的,你们多担待。
“长安虽好,所见终究有限。”
“小侄听闻,淮南之地,水土丰美,尤宜稻作。而岭南试种之占城稻,若能成功引种至淮南,于国于民,皆是莫大福祉。”
李泰的声音依旧带着少年的清脆,但是言辞之间,却是条理清晰。
“小侄常想,遗爱兄与杜荷兄远在广州,为稻种之事呕心沥血,而我身为皇子,既食民脂民膏,岂能安坐于长安,只知读书享乐?”
“既然小侄的封地在扬州,所以,我想明年开春,就藩扬州,亲驻淮南。”
“一则体察地方民情,历练自身;二则,愿倾力协助地方官员,督导农桑。”
“太子大兄已经能够独当一面,我也只是比太子大兄小一岁而已,虽然年少,但是亦知此事关乎国计民生,所以定当兢兢业业。”
李泰说完,对着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拱手行礼。
房玄龄杜如晦两人相视一眼,心中了然。
这是想要请求他们二人,帮忙说服陛下,魏王就藩之事。
沉吟了片刻,房玄龄率先开口。
“魏王殿下有此志向,心系黎民,老臣听后,心中亦是感慨欣慰。”
“只是,殿下年方十三,扬州虽好,毕竟远离长安,陛下与皇后娘娘爱子心切,恐怕……”
他没有把话说完。
这件事,难度不低。
杜如晦也接着开口。
“魏王殿下,有些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臣也要如实的告诉殿下。”
“殿下想要就藩,想要在淮南一带督导农桑,此志可嘉。”
“但是,现实要面临太多太多的问题了,千头万绪,非农事一桩。”
“殿下以为,遗直和文建为何要去广州?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就没有下地干过活儿,但是他们却去广州,协助种植占城稻,他们是真的去下地干活种稻子了吗?”
“刑名、赋税、漕运、教化,乃至与地方豪族、官吏的周旋,皆需耗费心力。”
“殿下年幼,虽有王府属官辅佐,但终究需殿下自身拿定主意。这其中之艰难,殿下可曾细想?绝非仅凭一腔热忱便可胜任。”
李复也是一边听一边点头。
与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人交谈,在谈话之中,他自己也能学到许多,能听到许多以往不曾想到的细节。
与达者交谈,获益良多。
这也是为什么,年前大家闲着没事儿的时候,李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