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河在祖父阁楼发现描金漆皮箱
箱内叠着件珍珠白杭绸旗袍
指尖触及衣襟刹那盘扣自动解开
旗袍如活蛇缠上他身体
镜中映出陌生女子冷笑
旧宅的霉味像潮湿的裹尸布。沙河推开阁楼活板门,陈年灰尘在斜射的光柱里翻滚。三十年前祖父猝死于此,父亲便锁死了这方天地。如今父亲肺癌晚期,沙河不得不回来处理这栋浸满药味的祖宅。
角落堆叠的樟木箱散发苦香。唯有一只尺半见方的漆皮箱不同——赭红底子描着褪色金菊,铜搭扣铸成纠缠的并蒂莲。沙河用改锥撬开锈死的锁舌。
“嗤啦——”
箱内竟无灰尘。一件珍珠白杭绸旗袍叠得方正,领口缀着米粒大小的琉璃盘扣,下摆用银线绣满细密的海棠。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晚香玉**气味扑面而来。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触及冰凉滑腻的衣襟——
**“嗒”**
领口第一粒琉璃盘扣,**自己弹开了**。
沙河触电般缩手,盘扣兀自悬荡。他抓起旗袍想扔回箱底,那衣料却似活物般顺着他手腕向上游走!冰凉滑腻的触感如毒蛇缠臂,珍珠白绸缎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尸骸般的**冷光**。
他惊骇甩动,旗袍下摆银线海棠却骤然展开,像一张闪着寒光的网裹住他上半身!盘扣接连自动弹解,衣襟如饥饿的唇吻贴上他脖颈。
“滚开!”沙河嘶吼着撕扯,指甲刮过银线海棠,竟发出金属摩擦的**锐响**。旗袍力道大得惊人,勒得他肋骨生疼。挣扎间他撞上蒙尘的穿衣镜——
镜中映出的不是自己!
一个穿着珍珠白旗袍的**窈窕女子背影**侧对着他,云髻微松,露出一段凝脂般的后颈。女子缓缓转头,镜中映出半张涂抹着猩红胭脂的唇,唇角勾起一抹怨毒的**冷笑**。
沙河眼前一黑。
沙河在冰冷的地板上醒来。珍珠白旗袍妥帖地穿在他身上,盘扣紧扣至颌下。他惊恐地摸向喉头——触感柔滑,尺寸竟完全贴合他男性的骨架!
他想撕开衣襟,手指却不听使唤。那双手自顾自抬起,拈起梳妆台上半截**断齿木梳**,以一种女子对镜理妆的柔媚姿态,将沙河粗硬的短发缓缓向后梳拢。镜中映着他扭曲惊恐的脸,身体却在旗袍操控下舒展如柳。
“脱下来!”沙河从牙缝里挤出嘶吼。
右腿猛地抬起,狠狠踹向樟木箱!
剧痛从胫骨传来,他几乎听见骨裂声。旗袍依旧纹丝不动,银线海棠在动作间泛起寒芒。更深的恐惧攫住他——方才那一脚,绝非他本意!是旗袍在操纵他的身体自残!
晚香玉的甜腻里混入一丝**血腥气**。沙河踉跄扑向活板门,身体却在中途僵住。他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抓起梳妆台上一根**生锈的发簪**,尖锐的簪尖缓缓移向自己圆睁的左眼!
簪尖在离眼球毫厘处停住。沙河冷汗浸透重衫,珍珠白绸缎吸饱汗液,颜色变得灰暗如**裹尸布**。他趁这诡异的停顿扑到祖父书桌前,用还能控制的右手疯狂翻找。
一本《申报》合订本砸落在地。泛黄的报纸散开,1948年5月17日的社会版,一行触目惊心的标题:
**“沪上名伶玉玲珑香消玉殒疑遭凌虐弃尸蔷薇弄”**
报道极简略,只称名噪一时的坤旦玉玲珑(本名苏绣)深夜被弃尸于陋巷,衣衫破碎,死状凄惨。疑因情感纠葛,凶手未获。
报纸边缘有褪色钢笔批注:
**“申字玖号包厢,程、赵、李、沙。”**
沙!沙河的血瞬间冰凉!祖父名讳正是沙振邦!一张演出宣传单夹在报纸内页:玉玲珑领衔的《牡丹亭》剧照,她身着珍珠白旗袍,鬓边簪一朵银线海棠,巧笑倩兮。旗袍式样与身上这件,**分毫不差**。
旗袍的束缚时紧时松。沙河拖着不听使唤的左腿挪到梳妆台前,台面角落倒扣着一个巴掌大的**珐琅胭脂盒**。
掀开盒盖,内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