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身影悬浮其中,脖颈扭曲,小脸青紫,空洞眼眶淌着血泪,直勾勾盯着泰摩。雷声炸响,她尖啸:“还我命来!”泰摩魂飞魄散,连滚爬想逃,却发现房门、窗户被无形力量封死。衣柜,成了他的刑场。
无处可逃。泰摩瘫在墙角,看着妹妹的怨灵飘出衣柜,冰冷的小手扼住他的喉咙。窒息感与童年妹妹的绝望感同步袭来。怨灵没有杀他,只是将他拖到衣柜前,强迫他看向柜内——内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救我”、“哥哥开门”、“好痛”,全是妹妹指甲的杰作!每一笔,都是她临死前的挣扎与控诉。泰摩精神彻底崩溃,嘶吼着承认:“是我!是我杀了你!我该死!”怨灵松开手,哭声转为哀伤的呜咽。
怨灵飘回衣柜,门缓缓合拢,只留一道缝隙。哭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妹妹生前最爱的摇篮曲,轻柔却令人心碎。泰摩知道,这是最后通牒。他必须走进去,走进那个他曾亲手制造的、吞噬妹妹生命的黑暗空间。他颤抖着,一步一挪,走向敞开的柜门。柜内不再是空荡,而是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散发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妹妹的怨灵在黑暗中向他伸出手,眼神复杂,有恨,竟也有一丝解脱的期盼。
泰摩闭眼,跨入衣柜。黑暗瞬间吞噬他。没有想象中的撕咬或酷刑,只有刺骨的寒冷和绝对的寂静。他“看”到妹妹小小的魂魄蜷缩在角落,无声哭泣。他跪爬过去,将冰冷的妹妹抱在怀里,泪水滚烫:“对不起…对不起…我陪你…永远陪你…”话音落,黑暗如潮水退去。泰摩发现自己仍站在卧室,衣柜门紧闭,完好如初。窗外雨停,晨光熹微。桌上,静静躺着妹妹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变了,是稚嫩的感谢:“哥哥,我原谅你了。安息吧。”泰摩泪流满面,他知道,妹妹的怨灵终于解脱,而他的余生,将在忏悔与救赎中度过。衣柜,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