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得从1999年说起。在南高这学校里,有个住校生叫龙乐。
有天凌晨三点,龙乐睡得正香呢,突然被宿舍窗外的广播声给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爬起来,就听见那老旧的喇叭里飘出《送别》的旋律。这不是原唱,是口琴吹的,那声音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凄凉,就跟生锈了似的。紧接着,一个机械般的女声响起:“送给高三(2)班全体同学,1999年6月8日。”
嘿,龙乐这睡意一下子就没了。为啥呢?原来上周他查学校旧档案的时候,发现1999届高三(2)班的毕业照是空的,学籍表上也没任何毕业记录。他去问宿管阿姨,那阿姨就直摇头,说:“别问了,那班没人毕业。”
龙乐一听,心里好奇得很,赶紧套上外套就往广播站跑。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的,他踩着自己的影子,那广播里的口琴声越来越响,就像有人贴着他耳朵吹似的。
到了广播站,门居然没锁。龙乐一推开门,好家伙,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一台老式磁带机在那儿转,磁带壳上还写着“1999.6.8”。他伸手想去关,指尖刚碰到机器,突然就传来一声轻笑,是个女生的声音,从他身后飘过来:“哥哥,我们还没毕业呢。”
龙乐猛地一转身,这时候窗外的月光正好照进来,他就看见墙上旧海报里,高三(2)班的合影上,所有学生的脸都模糊了,就像被橡皮擦过一样。
第二天早自习,龙乐就堵在宿管阿姨的传达室门口。这宿管阿姨叫周秀芬,头发全白了,平时就爱坐在门口织毛衣。龙乐一问“1999年高三(2)班”,她手里的毛线团“啪”地就掉地上了,脸色比墙皮还白,说:“小娃,别问这个。”
龙乐压低声音说:“阿姨,我昨晚听见广播了。那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秀芬抬头看了眼教学楼的方向,叹了口气说:“1999年6月8号晚上,高三(2)班在教室补课,突然起火了。火是从后墙的插座烧起来的,学生们喊救命,可教室门被锁了……”
龙乐赶紧问:“谁锁的?”
周秀芬声音都发抖了,说:“班主任李建国。他说‘不做完这套题不许走’,结果……”她捂住嘴,眼泪都掉下来了,“二十三个学生,全没了。学校说他们用热得快,把责任推给学生,连葬礼都没办。”
龙乐听了,心里那叫一个难受。他泡了一整天市图书馆,终于在1999年的旧报纸堆里找到线索。6月9日的《南都市报》边角有篇短文,说“南高高三(2)班教室起火,疑似学生违规使用电器,无人员伤亡”。可高的清洁工,那天晚上我看见李建国锁了教室门,学生们拍门喊‘老师,开门’,他站在走廊里抽烟,像没听见一样。”这信还被用红笔圈了,旁边写着“不予刊登”。
龙乐盯着那行小字,手指都发凉了,他知道学校果然隐瞒了真相。他想起昨晚广播里的“1999.6.8”,想起周秀芬说的“二十三个学生”,一下子就明白:那些没毕业的学生,是被永远困在那天晚上了。
龙乐又找到当年的清洁工王福贵,这老人住在城郊的破院子里,腿还有残疾,是当年救火时被砸的。
王福贵摸着腿上的疤说:“我那天晚上在教学楼后面扫落叶,听见高三(2)班的叫声。我跑过去,看见李建国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拿着钥匙,脸比鬼还白。我喊‘快开门’,他摇摇头,说‘校长说,要是让学生出去,补课的事就暴露了’。”
龙乐赶紧问:“后来呢?”
王福贵抹了把眼泪说:“后来火越烧越大,学生们的叫声越来越小……我砸破窗户,想拉里面的学生出来,可火太大,我只抓住一只手——是个女生的,指甲盖都烧黑了,她喊‘叔叔,救我’,可我没拉住……”
周六晚上,龙乐偷偷溜进南高旧教学楼。高三(2)班的教室现在改成仓库了,门是锁着的,不过龙乐用铁丝给撬开了。里面堆着旧课桌,那灰尘呛得他直咳嗽。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突然看见课桌上有个笔记本,封皮都烧了一半,里面写着:“1999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