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说是她养的蛇,可奶奶说她从来没养过蛇。有人说,是她的魂变成了蛇,在地铁里找仇人。”
泰通想起小蛇的话,想起她的怨恨。他问:“当年欺负她的人有哪些?”
“三个。”陈默翻了翻笔记本,“一个是穿西装的男人,推了她一把;一个是老太太,骂她脏;还有一个是实习生,骂她影响他的衣服。”
泰通脸一下子变白了。他就是那个实习生。
“后来,这三个人都遇到了怪事。”陈默说,“西装男丢了工作,老太太得了重病,实习生……”他看向泰通,“你是不是经常做噩梦?”
泰通点点头。他想起自己最近老是梦见小蛇,梦见她的眼泪,梦见她的蛇蜕。
“小蛇的奶奶去年去世了。”陈默说,“她临终前说,小蛇的魂还在地铁里,等着有人给她道歉。”
泰通站起来,攥紧了手里的蛇蜕:“我要去给她道歉。”
泰通回到地铁,找到了小蛇当年卖花的地方。那里现在摆着一个小花摊,卖花的是个老太太,她脸上有一道疤,像蛇的痕迹。
“你是来找小蛇的吧?”老太太抬头,“我是她奶奶的朋友,她奶奶去世前让我看着这个摊子。”
“我是当年骂她的实习生。”泰通鞠了个躬,“对不起。”
老太太叹了口气:“小蛇是个好孩子,她卖花是为了给奶奶治病。那天,她刚卖了一束花,就被那个西装男推了一把,摔在轨道上。要是有人帮她一把,她就不会死了。”
泰通想起自己当年的冷漠,想起小蛇的眼泪,心里满是愧疚。他掏出钱,买了一束花,放在摊子前:“这是给小蛇的。”
“她会收到的。”老太太笑着说,“昨天晚上,我看见她在摊子前,手里拿着你买的花,笑了。”
泰通抬头,看见摊子前有个蓝裙子的影子,手里拿着花,正对着他笑。他揉了揉眼睛,影子不见了,只有风掀起了花的花瓣。
当天晚上,泰通接到了西装男的电话。西装男的声音里全是恐惧:“她来了,她在我家里,手里拿着花!”
泰通赶到西装男家时,看见西装男缩在墙角,指着沙发:“她就在那儿,穿蓝裙子的!”
泰通看向沙发,沙发上有一束花,花瓣上沾着血。他捡起花,发现花茎上有蛇蜕的痕迹。
“对不起,小蛇。”泰通对着空气说,“我们知道错了。”
突然,沙发上的花动了动,花瓣慢慢展开,露出里面的一张纸条:“明天晚上,末班车,我等你们。”
第二天晚上,泰通、西装男和老太太准时来到了地铁1号线的站台上。末班车准时到站,车厢里空空的,只有最后一排坐着小蛇,她手里拿着花,脸上带着微笑。
“我们来了。”泰通走到小蛇身边,鞠了个躬,“对不起,当年我不该骂你。”
“我也对不起。”西装男抖个不停,“我不该推你。”
“我不该骂你。”老太太哭着说,“我错了。”
小蛇站起来,手里的花慢慢变回十年前的样子,花瓣上的血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鲜的露水。她微笑着,声音像春风:“我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你们的道歉了。”
“你为啥不报复我们?”泰通问。
“我不是要报复你们。”小蛇说,“我只是想让你们记得我,记得你们做过的事。我死的时候,没人帮我,没人在乎我。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你们的冷漠,比死亡更可怕。”
泰通想起自己当年的冷漠,想起小蛇的眼泪,心里满是愧疚。他掏出手机,给小蛇拍了张照片:“这是给你的,我们会永远记得你。”
小蛇微笑着,慢慢消失在空气中。她的声音留在了车厢里:“谢谢你们,我要去见奶奶了。”
泰通、西装男和老太太看着小蛇消失的地方,心里满是感动。他们知道,小蛇终于能安息了。
第二天早上,泰通来到地铁,发现1号线的末班车恢复正常了。监控里再也没有小蛇的影子,隧道里的蛇蜕也不见了。
保洁阿姨李婶笑着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