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代表山谷的点上,重重地按了一下,“从此地出,全行军,两个时辰之内,便可直插闫真大营的侧后方,截断他与北方最后的联系。”
“很好。”
李嗣业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走到帐篷门口。
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
决战的时刻,就要到了。
李嗣业回到案前,从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丝帛,亲自研墨,提起笔。
他的手,稳如泰山。
笔锋在丝帛上,留下了几行苍劲有力的大字。
“已至清水河。
敌军未觉,万事俱备。
静待帅令,三更总攻。”
写罢,他小心地将丝帛吹干,卷起,塞入一个特制的细小竹管之中。
一名亲兵早已在帐外等候,他的手臂上,立着一只神骏异常的猎鹰。
李嗣业亲自将竹管,绑在了猎鹰的腿上,轻轻拍了拍它的羽毛。
“去吧。”
亲兵手臂一扬,那猎鹰出一声清越的唳鸣,振翅而起,冲上云霄。
它在营地上空盘旋一周,仿佛在辨认方向,随即化作一个黑点,义无反顾地向着南方的胡马关飞去。
李嗣业与鞠义并肩而立,目送着那只信鹰,消失在暮色与山峦的尽头。
最后的棋子,已经落下。
现在,只等棋盘对面的那个人,做出最后的应对。
整个战场,陷入了暴风雨来临前,那最极致的、令人窒息的宁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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