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除了阿谀奉承和敛财,一无是处。
若非后勤补给必须经过徐州,他连看都懒得看这种人一眼。
“哼,一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草包,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惺惺作态?”
闫真心中怒火中烧,但理智告诉他,魏平说得对。
现在,他有求于人。
“罢了。”
闫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就按你的意思办。
信的措辞,你来拟定。
告诉祁振,只要他能将粮草按时送到,此战过后,我分他三成功劳!”
“将军英明。”
魏平躬身应下,心中却是一声叹息。
他看着那名信使,带着一封措辞恳切、许下重利的“求援信”
,快马加鞭地奔向北方,奔向那个他们以为依旧安稳的大后方,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浓重。
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
就在闫真为粮草而烦恼,寄希望于一个早已成为阶下囚的“草包”
时。
他眼中的猎物,正在胡马关内,悄然亮出自己所有的獠牙。
“喝!
哈!”
关墙之下的巨大校场上,数千名神骏军的士卒,正赤着上身,在料峭的春寒中,进行着最严酷的操练。
他们手中的长枪,随着牛皋那雷鸣般的吼声,整齐划一地刺出、收回,带起的风声,竟汇成了一片沉闷的呼啸。
校场的另一侧,是神定军的营地。
这里的气氛,远不如神骏军那边喧嚣,却更加肃杀。
士兵们成群,沉默地擦拭着自己的兵器。
一排排擦得锃亮的陌刀,被整齐地架在兵器架上,刀锋在日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铁匠营内,更是火光冲天,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昼夜不息。
工匠们正将最后一块铁锭,锻造成锋利的箭头,或是将修复好的甲胄,送到每一个队率的手中。
军需营外,士兵们排着长队,领取着一样特殊的“新武器”
。
那是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黑色陶罐,外面用麻绳捆着,看起来平平无奇。
“都给老子听好了!”
一名队率站在高处,大声讲解着,“这玩意儿叫‘瓷片雷’,是咱们的凌振大师造出来的!
拉开引线,数三个数,就给老子扔出去!
别他娘的在手里捂着!”
“轰——!”
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一堵用来测试的土墙,被炸得四分五裂,飞溅的瓷片,在旁边的木桩上,留下了无数道深深的划痕。
领到“瓷片雷”
的士兵们,爆出了一阵惊天的欢呼。
郭子仪站在高高的关墙之上,俯瞰着这一切。
牛皋陪在他的身侧,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不断的搓着那双满是茧子的蒲扇大手。
“元帅,都准备好了。”
牛皋瓮声瓮气地说道,“三万将士,枕戈待旦。
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牛皋,就带着神骏军的弟兄们,第一个冲出关去,为大军撕开那帮北玄狗的阵线!”
郭子仪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看着那片连绵不绝的北玄大营。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数百里的距离。
他在等。
等一个从北方传来的,最后的讯号。
……
胡马关以北,五十里外,清水河畔。
一支庞大而沉默的军队,正潜伏在这片茂密的山林之中,如同一头收敛了所有气息的巨兽。
两万名来自神凛军和神怒军的精锐,已经在此地休整了半日。
他们吃着冰冷的干粮,用雨水解渴,没有人出一点多余的声音,只有兵器与甲胄偶尔碰撞的、被刻意压制的轻响。
中军的一处临时营帐内,李嗣业和鞠义,正对着一张简陋的地图,做着最后的确认。
“我们已经抵达预定位置。”
鞠义的手指,在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