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警钟。
王土地捏着密令的指尖沁出薄汗,油皮纸在掌心洇出深色褶皱。
他不敢耽搁,点了两百亲兵连夜集结。
密道入口藏在关帝庙神龛下,掀开青石板时惊起几只蝙蝠,扑棱棱的翅声在夜风中格外刺耳。
地道仅容一人侧身,霉味混着土腥气扑面而来。
他走在最前,左手扶着潮湿的岩壁,指尖能触到历代修缮的凿痕。
亲兵们靴底碾过碎石的轻响在甬道里连成一线,像串在暗处的念珠。
"
都跟上。
"
他低声喝止了身后的骚动,自己却在一处岔路口顿住脚——右侧石壁有道极细的裂缝,当年他带兵戍卫时亲手做的记号。
指尖抚过那道冰凉的刻痕,仿佛能听见二十年前更夫的梆子声从地面渗下来。
出口在护城河内岸的柳树林。
当他掀开头顶的铁盖,混着水汽的晚风立刻灌进鼻腔,带着京城特有的炊饼香和脂粉气。
两百号人如游鱼般滑入阴影,甲叶碰撞声被他用眼神制止在喉咙里。
城墙垛口的灯笼在暮色里明明灭灭,王土地眯眼辨认着角楼的飞檐——那是他当年值守过的地方。
现在檐角铁马的轻响里,似乎还藏着更漏滴水的节奏。
他紧了紧腰间佩刀,带着亲兵没入棋盘般纵横的胡同,靴底踏过青石板的声响,惊飞了墙头上打盹的夜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