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云端坐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的玉玺,目光却投向窗外那片沉沉的暮色,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前几天收到李梁的密奏,说自己率领骑兵已经返回了塞北,会针对这次的不足再做训练。
姬子云对这支骑兵还是很有信心的。
姬子云下诏书把皇浦云给诏回京城,这次下的诏令可是非回不可。
皇浦云展开那份加急送达的明黄诏书,“五日之内回京”
六个字刺得他眼生疼。
帐下几位心腹将领见状,纷纷上前劝阻:“将军,如今京城局势不明,此去恐有不测,不如称病暂避!”
皇浦云将诏书缓缓卷起,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抬眼望向帐外随风猎猎作响的军旗,沉声道:“君命难违。”
“可是将军,您手握重兵在外,陛下此时急召,难免……”
副将话未说完,便被皇浦云抬手打断。
他走到地图前,指尖在京城方位轻轻一点:“我若不去,反倒坐实了拥兵自重的嫌疑。”
顿了顿,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京城,我得回去看看。
朕躬是否安泰,朝局究竟如何,总得亲自走一趟,才能试探出陛下的真正心思。”
说罢,他转身看向众将,语气斩钉截铁:“备好行装,明日一早,轻骑简从,回京。”
帐内烛火摇曳,映着他坚毅的面庞,也映着众将忧心忡忡的神色。
夜色渐浓,帅帐内的灯火却亮了一夜,无人知晓这位边关大将在离京前夜,心中究竟翻腾着怎样的惊涛骇浪。
皇浦云一进京城,还是住进了裴老将军的府邸,现在他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在京城的落脚点。
其实皇浦云这么多年一直还在寻找裴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但怎么都没有消息。
早朝,皇浦云一身玄色战甲,身姿挺拔如松,在百官中鹤立鸡群,那份赫赫战功与军中威望,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这个帝王几乎喘不过气来。
若非皇浦云当年力挽狂澜,辅佐他从傀儡之位重掌大权,他或许早已是阶下囚。
可如今,这份再造之功,却成了他心头最深的刺。
“陛下,大将军已在殿外候旨。”
内侍低声禀报。
姬子云猛地回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又化为温和:“宣。”
皇浦云大步流星走进殿内,玄色披风带起一阵风,他单膝跪地:“臣,皇浦云,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
姬子云的声音带着刻意的笑意,目光却如鹰隼般审视着眼前的男人。
皇浦云面容刚毅,眼神锐利,浑身散着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
正是这份气息,让姬子云既依赖又恐惧。
他知道,满朝文武,乃至天下百姓,敬畏皇浦云者,远胜于敬畏他这个皇帝。
“爱卿近日辛劳,边关安稳,多亏了爱卿。”
姬子云语气和煦,心中却在冷笑。
皇浦云叩:“为陛下分忧,为大楚尽忠,是臣的本分。”
姬子云看着他低沉的头颅,心中杀意翻腾。
他想起皇浦云麾下那数十万精锐大军,想起百官议事时看向皇浦云的恭敬眼神,想起自己每次下旨,都需顾忌这位大将军的脸色。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攫住了他。
他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功高震主的存在。
只要除去皇浦云,这万里江山便真正属于他一人,再无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爱卿劳苦功高,朕定会重重赏赐。”
姬子云缓缓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皇浦云再次叩谢恩,起身时,无意间对上姬子云的目光,只觉那眼神深处,似乎藏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让他心头微凛。
待皇浦云退下后,姬子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走到窗边,望着皇浦云离去的背影,眼中杀机毕露。
“皇浦云啊皇浦云,你助朕登基,朕自然也会‘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