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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
云鹤长老用剑鞘扶起他,剑尖直指北方夜空,"
现在不是说软话的时候,该让那些叛徒尝尝,云州的天,塌不了!
"
阿禾在师父的吩咐之下去熬了一些药给云鹤长老,当她端着药碗走到门外时,手猛地一颤,褐色药汁在白瓷碗沿晃出细碎的涟漪。
客房的窗纸上映着两道交叠的身影,云鹤长老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铁珠,一颗颗砸在他耳中。
他们在商量怎么对付三长老了。
阿禾只觉后颈窜起一股寒意,手里的托盘几乎要拿捏不住。
三长老……那个以前总爱往他兜里塞蜜饯的白胡子老头?原来有如此大的野心,不是自己这几个月暗中调查,谁说出来自己都不会相信,三长老还会谋变。
夜风卷着松涛掠过檐角,吹得窗棂吱呀作响。
房里的对话还在继续,那些"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的词句,混着檀香的烟气从窗缝里钻出来,在他眼前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药碗里的热气渐渐凉了,阿禾望着碗底沉下的药渣,忽然想起三长老多年下山前,曾摸着她的头说:"
阿禾要好好修炼,等长老给你带其他州的美味回来。
"
调查的时候恨不得即刻杀了三长老,真要动手时自己又想到三长老的各种好,真的是太纠结了。
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剧烈摇晃,昏黄的光晕在青砖地上投出扭曲的影子。
阿禾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一样,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