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血迹尚未完全干涸,像极了催命符。
他瞳孔骤缩,目光扫过四周——窗棂完好,门扉虚掩,若不是那几点血迹和墙角被踩碎的兰花,几乎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正是这份“平静”
,让黄江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太清楚小翠在皇浦云心里面的位置,能在这里劫走宗主家眷,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他颤抖着捡起地上一支断裂的玉簪,那是小翠最爱的翡翠簪子。
簪尖还沾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银线,质地冰冷。
黄江的心猛地一沉,这银线……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完了……”
他喃喃自语,双腿一软,几乎跪倒在地。
皇浦云临行前那冰冷的眼神还在眼前晃,“护住家眷,如有不要接进山!”
如今家眷被劫,线索却只有这几点血迹、一支断簪和一丝诡异的银线。
他该如何向皇浦云交代?
夜风更冷了,吹得廊下的灯笼摇摇晃晃,将黄江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绝望。
黄江鼻翼微动,那股气味愈清晰。
不是寻常的草木清香,也非打斗残留的血腥气,而是一种混杂着奇香与腐草的怪异味道,丝丝缕缕缠绕在廊下倾倒的青瓷瓶上。
他蹲下身,指尖拂过门槛边半枚断裂的玉簪——那是小翠常戴的暖玉,前些日子自己见到过。
此刻却沾着几点深褐色的污渍,散出微弱的灵力波动。
“是一种修炼术法的药草味。”
二师弟凑过来,声音颤,“去年下山历练时见过这种术法修炼者。”
黄江没说话,目光扫过庭院。
石桌翻倒,凳腿断裂处还留着整齐的切口,显然是被法术强行震碎。
西房的窗棂半开,里面传来几声压抑的呜咽,却不是人语。
“跟紧了。”
他猛地起身,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
那气味从东南方飘来,沿着墙根蜿蜒至后门,在青石板上留下几不可见的淡绿色痕迹。
师弟们立刻结成防御阵型,法器在掌心泛出微光。
出了后门便是荒僻的野径,月光被乌云遮去大半。
黄江忽然停步,指着前方老槐树下的泥土:“看这里。”
几只深褐色的甲虫正围着一滩水渍打转,那水渍泛着与玉簪上相同的深褐,气味却浓烈了数倍。
“他们故意留下痕迹?”
三师弟皱眉。
“不是故意,是来不及清理。”
黄江指尖凝出一道微光,甲虫受惊般四散奔逃。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窜入密林。
身后师弟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惊起一片夜鸟。
黄江面色铁青,带着几个师弟在山林中疾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股陌生的迷药气息,他凝神辨气,手中紧紧攥着一枚宗主夫人的玉佩,那是方才在现场找到的唯一线索。
“快!
跟上!”
黄江低喝一声,脚下力,身形如箭般窜出。
几个师弟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他们都是宗门里的好手,此刻却个个心急如焚,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行至一处岔路口,黄江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
他转头看向身后一个年纪最小的师弟,沉声道:“你,立刻回山禀报宗主!”
小师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急道:“大师兄,那你……”
“不必多言!”
黄江打断他,语气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告诉宗主,我们来晚了,宗主夫人和少夫人她们……被掳走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嘶哑,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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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道:“是,大师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