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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稍一运气便牵扯得五脏六腑都似移了位——那日遇袭时强行震碎的肋骨,导致灵脉尚未愈合,此刻他与寻常人无异,连最基础的护体灵力都调动不得,只能疗伤时运一些灵力。
细雨敲打着大帐篷,淅淅沥沥的声响让他心头愈沉闷。
他想起那场突如其来的截杀,玄阴门的刀锋泛着幽蓝毒光,招招直取要害。
若非贴身护卫拼死相护,家眷们早已沦为荒郊野鬼。
想着后面伤好后回州府,谁能担保回程路上不会再有第二波、第三波伏击?
&0t;必须调兵。
&0t;皇浦云哑着嗓子开口,唤来守在门外的弟子李默。
这少年是他一手带大的亲传弟子,性子沉稳,脚步也最是迅捷。
&0t;师父。
&0t;李默推门而入,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忙上前欲扶。
&0t;不必。
&0t;皇浦云摆摆手,从枕下摸出一枚刻着云纹的青铜令牌,&0t;你即刻动身回浔州州府,持此令去找参军,让他调三百亲兵并二十名内门弟子过来。
切记,要快,且需隐秘行事,莫要惊动旁人。
&0t;
李默接过令牌,触手冰凉。
他知道这枚令牌的分量——那是皇浦云执掌州府防务的信物,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轻授。
&0t;师父放心,弟子今夜便启程,五日内定将人手带到。
&0t;
&0t;告诉参军,&0t;皇浦云盯着少年清亮的眼睛,一字一句道,&0t;若遇阻拦,便说&039;云破雨来&039;。
&0t;这是他与心腹约定的暗号,意指内部可能有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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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心头一凛,重重点头:&0t;弟子记下了。
&0t;他转身欲走,又被皇浦云叫住。
&0t;路上小心。
&0t;师父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0t;若事不可为,保命要紧。
&0t;
少年眼眶微热,低声应了声&0t;是&0t;,掀开门帘消失在雨幕中。
皇浦云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缓缓躺回床上,将耳朵贴在冰冷的墙壁上。
雨声之外,隐约传来大帐外车马走动的声响。
皇浦云半倚在铺床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不小的珠子,目光却如鹰隼般锐利。
帐内烛火摇曳,将他半边脸隐在阴影里,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守将躬身行礼时,正看见他袖口下露出的绷带渗着暗红血迹。
&0t;末将参见将军。
&0t;守将声如洪钟,铁甲碰撞出沉闷声响。
&0t;边城可有异动?&0t;皇浦云指尖在酒樽边缘摩挲,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守将直起身,眉头微蹙:&0t;回将军,黑风口近日现三队犬戊游骑,皆是十人小队,只在边界线徘徊。
末将已加派斥候巡查,暂未现大队人马。
&0t;
皇浦云喉间低笑一声,将珠子置于案上:&0t;狼群总是先派小崽子探路。
&0t;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捂住胸口的手指泛白,&0t;伤处还有些疼痛?&0t;守将上前半步,目光落在他肩头。
皇浦云手指远方起伏的草原,眉头拧成绳结:&0t;犬戊人的游骑就像草原上的饿狼,白日里是散兵线骚扰,夜里便化作鬼影。
&0t;他喉结滚动,似有血腥气从前的记忆里翻涌上来,&0t;那年我带三千重骑,在桦州口和他们的主力作战。
本该是我们倚重马槊冲阵,他们却突然变了战术。
&0t;
他们的骑兵分成百十个小队,像把碎银撒在草原上。
我们的斥候刚探出影子,冷箭就带着哨音钉进甲缝。
等我们列阵迎敌,那些游骑突然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