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正猫着腰检视可疑的足迹,他们的佩刀斜斜出鞘三寸,刀光映着草叶上的露珠。
队伍中段,几个仆妇正互相搀扶着跨过溪涧,溪水漫过绣鞋,惊得她们小声尖叫,却又立刻捂住嘴——皇甫云先前交代过,不许喧哗。
皇甫云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他翻身下马,走到一株歪脖子松树下,指尖捻起一撮新鲜的泥土。
泥土里混着几根灰色兽毛,不远处的灌木丛有被碾压的痕迹。
&0t;让孩子们进轿,&0t;他沉声道,&0t;前队弓箭手准备,后队原地结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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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投到最末那顶青呢小轿上。
轿帘掀开条缝,探出半张脸,这正是小翠:&0t;当家的,可是有动静?&0t;皇甫云回头,脸上竟带了丝笑意:&0t;莫怕,是山猪惊了队伍。
您歇着,我带人这就赶它走。
&0t;说罢朝亲卫使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挥手让铜锣手敲得更响了些。
山风穿过林梢,出呜咽般的声响。
皇甫云望着暮色四合的山口,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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