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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皇浦云的肩膀:“二弟,你有心了。”
“大哥,你为钧州付出了这么多,这都是你应得的。”
皇浦云说道。
李俊山拿起那株灵草,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份情谊,比什么都珍贵。
暮色漫进窗棂时,李俊山手中的茶盏轻轻磕在紫檀木桌上,出一声细碎的轻响。
他望着对面坐着的人,鬓角的霜白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分明,眼角的皱纹里仿佛藏着钧州城几十年的风雨。
皇浦云刚要开口,却被他抬手止住。
李俊山望向墙上挂着的《钧州舆图》,手指无意识地划过&0t;州牧府&0t;三个字的位置。
&0t;一晃眼啊,&0t;他长长叹了口气,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光斑,&0t;当年槐树下的李家二少爷,如今竟成了这方土地的父母官。
&0t;
檀香从博山炉里袅袅升起,混着旧书卷的霉味,成了最适合回忆的引子。
&0t;上个月清理旧物,翻出你当年给我的信,&0t;李俊山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0t;你说&039;俊山兄有经世之才,整日为商贾之事实为可惜&039;。
若非不是你当年力排众议,在吏部为我据理力争&0t;
他忽然停住话头,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茶沫沾在花白的胡须上也未察觉。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两下,不疾不徐,像极了岁月走过的脚步。
&0t;这钧州的雪,&0t;李俊山望着窗纸上渐渐浓起来的夜色,声音轻得像梦呓,&0t;还是和当年你送我上任时一样,冷得透骨,却也干净得让人心头颤。
&0t;
残阳的余晖斜斜地照进书房,将李俊山的身影拉得很长。
他手握一枚旧玉佩,眼神迷离地望着窗外,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庭院,回到了几十年前。
皇浦云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位结义大哥。
皇浦云看着大哥鬓角的白,想起年轻时的李俊山,英姿飒爽,豪气干云。
那时的他,把家族的李氏商行开遍了整个大宇朝,那是何等的意气风。
&0t;岁月不饶人啊,&0t;李俊山继续说道,&0t;这州牧的位置,我还能坐多久?说不定哪天就……&0t;他没有说下去,但语气中的无奈和沧桑,皇浦云听得真切。
皇浦云心中一阵酸楚。
他记得大哥当年为了保护钧州,和费朝军队作战,能在战场上连续厮杀三天三夜。
可现在,不过是站着说了几句话,就已经有些气喘。
窗外的夕阳渐渐落下,屋子里的光线越来越暗。
李俊山放下玉佩,揉了揉酸的肩膀。
皇浦云这才注意到,大哥的背似乎也有些驼了。
&0t;大哥,您还硬朗着呢。
&0t;皇浦云轻声安慰道,但他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
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李俊山的身上,任谁也无法抹去。
李俊山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皇浦云看着他苍老的面容,心中感慨万千。
曾经的少年郎,如今已变成了垂垂老者。
这岁月,真是一把无情的刀,将所有的豪情壮志都渐渐磨平。
皇浦云默默地叹了口气,原来再英雄的人物,也敌不过时光的侵蚀。
岁月的可怕,不在于它带走了什么,而在于它让曾经意气风的人,变得如此沧桑和无奈。
皇浦云推开熟悉的木门时,正撞见大嫂蹲在那里喂猫。
她不再是记忆里那个珠翠环绕的妇人,佝偻着背,鬓角的银在烛火映照下泛着霜色。
听见动静,大嫂回过头,手里还攥着半截干柴,浑浊的眼睛亮了亮,随即滚下泪珠:&0t;二弟&0t;
里屋忽然传来孩童的笑闹声,一个身影从门框后闪出来。
那姑娘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