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算是两个阵营的,他林家想要脚踏两条船,也不怕哪一日稍有不慎翻了船。
林政树老脸通红,半天没说出话来。
林老夫人则看也没看蒋邵明一眼,淡定地扫视桌上众人,笑意吟吟地端起酒杯:“今天是我孙儿昇哥儿和药儿大喜的日子,今日能来的都是林家的座上宾,老婆子年纪大了,喝不了酒,但今天这杯酒是一定要敬各位的。”
说罢,林老夫人仰头饮尽杯里的酒。
众人连忙端起酒杯纷纷敬酒,算是把蒋邵明这事儿给过去了。
主人家不搭理你,你再胡搅蛮缠就难看了。
蒋邵明啧啧两声,反正目的已经达到,索性饮尽杯中酒,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紧盯着林老妇人喝过酒,翠姑担忧地凑到她耳边,劝她早些回去休息。
林老夫人点了点头,待要开口告辞,门口接待的管事突然满面喜色的跑进来,对着林老夫人和林政树大声唱道:“老夫人,汪,汪公子送来贺礼,贺公子新婚大喜!”
待唱声落地,四周顿时鸦雀无声,紧接着两个刺史府的小厮抬着一株成色尚佳的红珊瑚树走进礼堂。
林政树的脸色顿时一白,侧头看林老夫人的面色。
汪家与林家的亲事传得沸沸扬扬,按说林家这么的喜事,汪盛合该在场的,结果人没来不说,竟只让人酒席过半才送来一株珊瑚。
宾客们有志一同地看向林政树,仿佛在嘲笑他自以为是,弄巧成拙,看汪家的态度,即便娶林书玉进门,怕也连贵妾都讨不到。
林老夫人看了翠姑一眼,翠姑忙让人将珊瑚树送到内院。
未了,林老夫人也以酒醉为由离席。
林老夫人一走,原本坐在林政树对面的司户张谦突然轻咳一声,起身说道:“今日正好诸位掌柜们都在,我在这里正好有件事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在场的都是商场沉浮的人精儿,张谦这一起身,众人脸上的表情骤然变色,心里大概猜到一些苗头。
林政树连忙小说:“张大人说笑了,应该的,有什么指示,您说。”
张谦笑了笑:“那我可就说了。”
众人暗道,开春在即,河道已经通了,现在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儿?无非就是关乎通关税的问题罢了,只是不知今年会是几何?
当然,这些话未必会放到明面上说,但大家懂得都懂。
果然,张谦一开口就说:“自打上半年益州商会会长何老去世后,商会一直处于群龙无首的状态,我跟曹别驾那边商讨,为了益州商贸能更好的发展,这个位置还是不能继续空悬。”
张谦的话音一落,众人神色各异。
“曹别驾的意思是,过了二月,三月初这事就得订下来。至于由谁出任会长,这事还是要各位老板之间互相商讨,最后还是像往年一样,投票选出。各位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