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老鸨是绝不可能轻易放她走的,她没让轻舞接客就是想等着轻舞名头打出去,她还指望着更上面的人瞧见轻舞,盼着能让轻舞得到垂怜,她也能因此受益。”
上面?这上面就是豫州刺史了,赵九笙随口一问,“老鸨想把她献给豫州刺史?”
姑娘们现在拿赵九笙当救世主,听她问,也就知无不言了。
采菊摇摇头,语气有些谨慎,“老鸨根本看不上刺史大人。”
“她得到消息,当今太子常年微服私访在外,她都已经花钱买好消息了,只等太子一来,就可把轻舞献给太子,而她便能得大笔封赏。”
“她美梦做了许久,都想好通过太子,进皇城发展再开一家望春楼,给达官显贵进献美人。”
赵九笙不惊讶是不可能的,但她更加令人惊愕的事也遇见过,因此也只是眸光轻晃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这确实有些异想天开。”赵九笙缓缓说了一句。
且不说献人要投其所好,据凌纤弄所说,这些年各宫妃子,官员想尽办法给凌叙白塞人都未能成功,老鸨怎么就如此相信她能成功?
而且还是买来的消息,她是通过什么渠道买来的消息?老鸨姑且也是阅人无数,应该不会轻易上当才是,莫不是皇城里有人在外散布一些凌言叙的事?
赵九笙心底存疑,也没有深问,绿萝紧接着她的话说下去,“谁说不是,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她其实很有钱了,可就是不满足,还肖想太子,我看她是话本子看多了,把脑子给看坏了。”
绿萝相对来说年纪小些,其他人平日里会帮她应付难缠,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她也因此被保护的好一些,说话也还会有些活力。
她们在里面也会因为疲累,疼痛产生绝望,看着有活力的绿萝,她们也会期盼着自己再努力些,攒够钱早日脱离这苦海。
袖衣看她一眼,没有责怪之意,眼底一片温和,“轻舞被徐富贵玷污后,曾找老鸨,老鸨得知她没了清白身子,劈头盖脸就骂了她一顿,还打了她,骂她是贱蹄子勾引徐富贵。”
“可那一晚分明是徐富贵跟他几个狐朋狗友一起来望春楼,老鸨得了好酒好赏去喝酒,才让那徐富贵钻了空子。”
“轻舞柔弱,怎么打得过徐富贵?”
“轻舞去报案的时候,老鸨去徐府闹,她没有放弃轻舞,轻舞是她这些年砸了许多钱养出来的,她想把这件事瞒下来。”
“她去找了徐富贵,要了钱替他全了名声,她认为轻舞已被破身,与其自怨自艾,不如换成真金白银的实在。”
“她甚至想好了用什么法子来蒙混过去,可她没想到轻舞会去报案,把事情闹大。”
“可是这件事终究没有得到解决,轻舞也因此丢了性命,我们不忍心想要替轻舞收敛尸身,可老鸨不肯,她认为轻舞浪费了她这些年的栽培,她骂骂咧咧还病了一场。”
袖衣抹了抹眼泪,“老鸨的名字叫春娘,可她待我们都不好,谁也不想叫她一句娘。”
她们这些年当着面唤她春娘,背地里喊着老鸨,老巫婆。
“好在秦师爷给轻舞下葬,否则让轻舞曝尸荒野,我们如何也不能心安。”
赵九笙安慰了两句,又问,“你们怎知轻舞有心上人?是她亲口同你们说的吗?”
几人都摇着头,杏儿细细回想后开口,“望春楼里有一个大浴池,给轻舞泡浴用的都是好的东西,所以她泡浴后老鸨也会让我们也泡一泡。”
“轻舞有时候会跟我们一起泡,大家聊着今后,所以就会问她,每次来给她捧场的那些,其中有没有她看得上的。”
“她说,那人心性高洁,她不想让那个人对她失望。”
“所以我们都在想,那个男人一定给她许下不少诺言,而那些诺言刚好又说到轻舞心里去了,所以才把轻舞骗到了。”
“而且轻舞手头上并无多少积蓄,她这些年也有些积攒,可她死后,老鸨翻她屋子,发现并没有几个钱,所以她肯定把钱拿去贴补那个该死的男人了。”
几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