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带了几分贵气的清冷:“我当是谁,原来是谭指挥呀,只是你这深夜留宿我家,是不是应该跟我这个主人打声招呼?”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谭花,见她衣着劲装,身上带着几分初为人妇的妩媚,眼底的气愤便更重了些。
在她看来,这般女子,不过是杨炯在外招惹的野花,哪里配进家门?更是拉来了她这栖云居,以后这地方成什么了?外宅吗?
谭花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声音清亮得像檐角的风铃:“我昨日与他在外饮酒,醉了便在此歇了一晚。
倒是耶律少夫人,”
她特意加重了“少夫人”
三个字,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占着这院子不放,莫不是忘了?杨炯至今未给你正名,你们也没有大婚,你这‘主人’的身份,怕是名不副实吧?”
耶律拔芹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声音也提高了几分:“我与杨炯的事,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外人置喙?你不过是个不知羞耻的女子,趁我不在,与他厮混,还好意思在此搬弄是非?”
耶律拔芹说着,眼眶便红了,声音里也带了几分委屈。
她自小在辽国被尊为公主,何时受过这般羞辱?
谭花却不生气,反而往前走了一步,与耶律拔芹对视,眼神里满是坦荡:“不知羞耻?我与杨炯乃是共过生死的交情。
当初他在清凉寺被困,是谁冒着杀头的风险救他出来?是我!
如今我在此歇脚,倒成了不知羞耻?再者,杨炯是否娶你,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但我在他这里,便轮不到你赶我走。”
她说着,还拍了拍腰间的佩剑,虽未出鞘,却已是寒气逼人。
耶律拔芹被她说得一噎,随即目光落在谭花的脸上。
见谭花不过十八九岁出头的模样,肌肤饱满得能掐出水来,眼神灵动,浑身透着年轻的朝气,再想想自己已过三十,心里顿时涌上一股酸意,语气也带了些讥讽:
“哼,不过是仗着年轻罢了。
杨炯要的是能给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的妻子,不是你这般只会舞刀弄枪的野丫头。”
谭花听她提年龄,也来了气。
她冷笑一声,声音里带了几分刻意的尖锐:“年轻怎么了?年轻至少精力充沛,能陪杨炯上阵杀敌,能替他挡刀挡箭,不像有些人,年纪大了,只能守着院子盼着生孩子,偏偏还生不出来。”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说起来,你这般在意年龄,莫不是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老婆子了,留不住杨炯的心了?”
“你说谁老婆子?!”
耶律拔芹这下是真的怒了。
她最恨别人说她老,尤其是在杨炯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比杨炯大,今日这般被别的人提出来,若是杨炯嫌她老,那可如何是好?
当即,耶律拔芹猛地抬起手,就要往谭花脸上打去,嘴里还喊道:“我撕烂你的嘴!
让你再胡说八道!”
杨炯一直在旁边看着,见两人要动手,吓得魂都飞了。
他连忙冲上前,一手抓住耶律拔芹的手腕,一手挡在谭花身前,身子还微微抖,一边是他亏欠着的辽国公主,一边是与他共过生死的知己,哪一个他都惹不起。
“拔芹!
手下留情!”
杨炯先对着耶律拔芹柔声道,又转头瞪着谭花,“小花,你也少说两句!
都是自家人,别伤了和气!”
“谁跟她是一家人?”
耶律拔芹被杨炯抓住手腕,挣扎了几下没挣开,气鼓鼓地瞪着他,眼眶里的泪水都快掉下来了,“她就是个奶牛,专门来勾你的魂!”
谭花也不甘示弱,推开杨炯的手,下巴微抬:“你当我愿意同你做一家人?她就是个善妒的野猫,只会用美色拴人!”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倒是整齐得很。
杨炯被她们吵得脑袋“嗡”
的一声,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都有些黑。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大吼一声:“都给我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