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却没想到崔穆清猛地一挣,躲开了他的手。
崔穆清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往前爬,动作缓慢却坚定,眼神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王浅予,喉咙里不断出“嗬嗬”
的声响,像是在积蓄着力量,要扑上去将对方撕碎。
杨炯心中一惊,刚想伸手去拦,却见崔穆清猛地从袖子里抽出一支磨得尖利的银簪。
只见她拼尽全力,朝着正靠在床腿上吞云吐雾的王浅予扑过去,银簪直直地对着王浅予的喉咙扎去。
“小心!”
杨炯大喊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崔穆清的后裙带,猛地往后一扯。
崔穆清被这股力道拖回,银簪“当啷”
一声掉在一旁。
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王浅予,喉咙里出愤怒的低吼,双手在地上胡乱抓着,像是要抓住什么东西,继续向王浅予起攻击。
王浅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愣了一下,手中的烟枪差点掉在地上。
她定了定神,看着地上疯狂挣扎的崔穆清,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随即,王浅予缓缓吐出一口烟圈,眼神里满是嘲弄,声音轻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哈哈哈!
崔穆清,你也有今天!
如今你也尝了丧子之痛,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当初你派人杀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啊——!”
崔穆清听到这话,像是被彻底激怒了,挣扎得更加厉害,想要扑过去撕咬王浅予,可被杨炯死死拉住,只能在原地不断扭动着身子,喉咙里出凄厉的嘶吼,泪水混合着愤怒,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杨炯见状,连忙弯腰捡起地上的银簪,揣进自己的怀里,又转头瞪了王浅予一眼,冷声道:“你给我少说两句!
没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吗?”
王浅予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从脖子上解下一块白色的玉佩,扔给杨炯。
那玉佩是羊脂白玉雕成的,上面用篆书刻着一个“王”
字,边缘还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珍珠,一看便知是太原王氏的信物。
“帮我杀了她!”
王浅予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诱惑,“只要你杀了崔穆清,以后王家就是你的了。
一万精兵,大岛(澳洲)的土地,还有王家在朝堂上的所有门生故旧,我都可以给你!
这些东西,足够你做很多事了吧?”
杨炯伸手接住玉佩,冰凉的玉质触到手心,让他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玉佩上的“王”
字,又看了看眼前的王浅予,沉声道:“我不可能帮你杀她。
你明知道,我与齐王是好兄弟,崔穆清是齐王妃,我怎么可能对她下手?”
王浅予听了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上下打量了杨炯一番,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也对,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为陛下了吧?自然是看不上我这点东西。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开口,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你若是不帮我,等我好了,我自然会亲手杀了她,到时候,你可别拦着我!”
“我不是皇帝!”
杨炯的声音冷了几分,将手中的玉佩递还给王浅予,“我志不在此,与你多说无益。”
如此说着,弯腰将地上的崔穆清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受伤的腿,将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崔穆清依旧在挣扎,眼神里满是怨恨,死死地盯着王浅予,却因为伤势太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坐在椅子上,不断地喘着粗气。
杨炯看着眼前这两个女子,一个沉溺鸦片,一个被仇恨吞噬,心中满是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跟你们说清楚。
如今大局已定,李淑、李泽、李溟全都死于叛乱,三代皇嗣无一生还,李漟不日就会登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