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兵器。
杨炯眼尖,急忙抢先一步,用脚尖挑起一片较大的瓷片,信手一挥。
他本意是想将那瓷片踢到远处,免得她误伤,谁知他战场对敌已成习惯,这一下力道、角度竟未拿捏精准,那瓷片“嗖”
地一声,如一道寒光,擦着耶律南仙的脖颈飞过!
一缕乌黑油亮的青丝,悄然飘落。
耶律南仙只觉颈侧一凉,惊得僵在原地,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指尖触到断处,再低头看见那缕落,她丹凤眼瞬间瞪得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猛地抬头盯住杨炯,声音都变了调:“你……你要杀我?!
杨炯!
你竟真要杀我?!”
杨炯也吓了一大跳,万没想到失手至此,见她眼圈瞬间红了,眸中尽是惊怒与伤心,心下顿时慌了,连忙摆手解释道:“哎!
南仙!
误会!
天大的误会!
我……我只是一时失手,绝非有意!”
耶律南仙哪里肯信?她本就因之前“无声分手”
之事,认定杨炯薄情寡义,此刻见断飘落,更是坐实了他“心狠手辣”
的罪名。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她反而不再暴怒,只是微微眯起了那双丹凤眼,嘴角勾起一抹极甜却又极冷的笑意,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杨炯,慢条斯理地道:“好,好得很!
你喜欢玩是吧?那本宫今日就放下身份,好好陪你玩一场!”
说着,竟不理会杨炯的解释,纤手往腰间一抹,解下一个精巧的牛皮囊袋,迅绑在左臂之上。
那囊袋中插着六支短小精悍的弩箭,箭镞闪着幽蓝寒光,正是辽国皇室秘制的袖箭!
只见她熟练地扳开机括,对着杨炯巧笑嫣然,只是那笑容里透着几分妖异:“同安郡王,一会儿若是疼了,可别哭鼻子求饶哟!”
杨炯一见那袖箭,魂飞天外,这玩意儿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急得大叫:“艹!
耶律南仙!
你疯了不成!”
话音未落,只听“嗖”
一声轻响,一支袖箭已激射而出,直取他面门。
杨炯吓得一个激灵,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使出一个“懒驴打滚”
的身法,狼狈不堪地朝旁边扑倒。
那袖箭“夺”
地一声,深深钉入他方才身后的屏风之上,箭尾兀自嗡嗡颤动。
耶律南仙见他如此狼狈,不由咯咯娇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却带着几分猫捉老鼠的戏谑:“躲什么呀?我的好郡王!
来来来,陪姐姐好好玩玩!”
她一边说着,脚下不停,步步紧逼。
杨炯刚爬起身,第二箭又至,这次却是射向他下盘。
杨炯慌忙中一脚踢翻旁边一张梨花木圆凳,那箭“噗”
地射入凳面,力道之大,竟将凳子带得翻了个跟头。
耶律南仙笑道:“哟,身手还挺敏捷!
看你这回往哪儿躲!”
第三箭跟着射出,却是算准了他闪避的方向,封住去路。
杨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这议事厅虽大,但陈设众多,反而限制了他腾挪的空间。
耶律南仙似是在享受这追逐的过程,并不急于将他射中,反而像那顽童戏蝶般,一箭又一箭,逼得杨炯上蹿下跳,撞翻了不少桌椅古董,厅内更是狼藉一片。
她口中还不忘调笑:“当日在那冰雪城里,你对我可是百般温存,如今却连近身都不敢了?负心薄幸的小贼!”
第四箭擦着杨炯的耳廓飞过,带起一阵凉风。
第五箭则射穿了他宽大的袍袖,将他钉在了身后的博古架上,震得架上玉器古玩叮当作响。
杨炯奋力扯破衣袖,才得以脱身,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耶律南仙见五箭射完,杨炯虽狼狈却未受伤,俏脸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懊恼,迅装填最后一箭。
她抬起手臂,瞄准了因躲避而半跪在地的杨炯,冷声道:“这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