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倔强地昂起头:“拜占庭忌惮塞尔柱兵锋,只会隔岸观火。
但小王爷不同——”
她突然探身握住杨炯袖角,语急如骤雨,“您昨夜半日平叛的火炮,我在鸿胪寺听得真切!
若有这等神器,罗斯愿世为大华守北疆!”
杨炯缓缓抽回衣袖,眸底似有寒星明灭:“姑娘可知,上月伊凡使者携十箱金沙入长安,求购的正是大华火器。”
话说完,杨炯见海伦娜唇色尽失,继续道:“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但罗斯需割让第聂伯河以东三城为军械周转之地,每年纳战马万匹、貂皮十万张。
此外——”
他忽地凑近海伦娜耳畔,热气拂过她鬓边金,“我要你罗斯教会的至高圣物,基辅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黄金圣像。”
“你!”
海伦娜霍然起身,珊瑚红唇颤如风中秋叶,“那是上帝赐福罗斯的象征……”
“本王要的,正是这‘象征’。”
杨炯坐回靠椅,懒懒摆手,“姑娘慢慢思量。
格格,尝尝这酒糟鹌鹑,长安闻名……”
海伦娜失魂落魄跌坐回去,望着窗外龙河上巍峨如山的雪牡丹号,此刻那巨舰舷窗透出的暖光,竟似地狱业火灼得她心口痛。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将羊皮地图细细卷好,屈膝行了个最庄重的宫廷礼:“小王爷的条件,海伦娜需与臣属商议。
三日后鸿胪寺夜宴,必给答复。”
杨炯漫应一声,自顾与二女品评佳肴。
海伦娜转身下楼时,听得萧崇女娇声抱怨:“你怎什么破烂都要?那木头圣像够换我一匣东珠么?”
杨炯大笑:“笨蛋!
那是罗斯人的魂儿!
可比你那东珠值钱多了!”
夜色渐浓,海伦娜走在熙攘人流中,格里高利主教急匆匆追来:“公主,他可是要联姻?”
海伦娜望着雪牡丹号桅杆上飘扬的金龙旗,苦笑道:“若真如此反倒简单了。
这位小王爷怕是要我们罗斯跪着求生。”
忽见一队金花卫巡过,甲胄铿锵声惊起夜鸦,她喃喃道:“去搜集大华与吐蕃、高丽签订的盟约。
我倒要看看,这位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究竟给人留几分活路。”
此时满城华灯初上,朱雀大街的喧嚣似潮水将她淹没。
海伦娜紧一紧斗篷,金在灯下泛出孤绝的光,终是汇入流光溢彩的人海,再寻不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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