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埋怨,却难掩关切:“娘,您刚有身孕,身子要紧,这般偷偷跑出去冒险,要是出了差错可如何是好?李淑的事,让定风波或是小鱼儿去办便是,何苦您亲自去?”
谢南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只得陪着笑,伸手想去拉郑秋的手,却被郑秋轻轻避开。
她挠了挠头,眼神飘向别处:“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嘛,再说我也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就是带着知母去瞧瞧热闹。”
“瞧热闹需要带惊蛰剑,还让知母动手射箭?”
郑秋不依不饶,语气却软了些,“娘,您素来端庄,怎么一涉及江湖事,就这般胡闹?”
谢南见瞒不过,索性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嘴里却还辩解:“我这不是想帮那臭小子一把嘛,李漟那丫头逼得太紧,若是真让杨炯杀了李淑,他心里定然不好受。”
一旁的知母见两人僵持,更是紧张得低下了头,小手紧紧攥着身后的惊蛰剑鞘,脚尖在地上轻轻蹭着,连大气都不敢喘,只偶尔偷偷抬眼,看看谢南,又看看郑秋,那模样活像做错事被抓包的小丫头。
谢南见郑秋还要再说,突然眼睛转,拉过知母,高声道:“哎呀!
小知母,你是不是饿了?瞧你这小脸,都瘦了一圈,定是早上没吃好!”
知母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愣,下意识道:“我……我没饿呀……”
“怎么没饿?”
谢南打断她,拉着她就往厨房方向跑,“你这孩子,就是嘴硬!
快跟师傅走,师傅给你做大烧鸡吃,还有你爱吃的糖蒸酥酪!”
知母被她拉得踉跄,还不忘回头喊:“师傅!
咱们不是要想口号吗?”
谢南头也不回,声音远远传来:“以后谁输了,就让他喊你娘!”
“那他要是不喊呢?”
“那就打得他喊为止!”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转角,只留下郑秋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摊上这么个活宝婆婆,她也是没辙了,哪有王妃亲自涉险的?哪有王妃怀了身孕,还偷偷跑出去胡闹的?这一大家子,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少夫人。”
定风波上前一步,躬身道,“尤姑娘已经准备好了解毒的药材,只要大公主一到,立刻便能解毒,绝无大碍。
去扬州的车驾也已备好,路上有一寸金护送,扬州那边有西江月接应,都是咱们的人,不会出岔子。”
郑秋点点头,目光望向皇城方向,朝阳已升得老高,金光洒在朱红宫墙上,一片肃穆巍峨之气。
郑秋深吸一口气,雨过天晴,心中大石落定,感慨吟道:“
身似天地一虚舟,江山何处不自由。
脱却形骸浮沧海,从此青山伴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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