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音冷硬如铁石相击,穿透风雨,“家父身体硬朗得很!
只是当年亲手扶持的‘忠犬’,竟成了噬主反噬、坐视盟友被屠的白眼狼,气得肝疼呀!”
杨炯毫不留情,直斥藤原背信弃义。
与此同时,他负在背后的手,三指并拢,迅疾地做了几个隐秘的手势。
身后不远处的李澈,清眸微闪,瞬间领会。
她身形如风中白莲般看似不经意地微微侧移,足尖轻点湿滑的泥地,缓慢靠近。
白糯亦如影随形,青色身影微微低伏,错彩长剑藏于肘后,剑尖斜指地面,气息内敛,却如即将扑击的神鹿,气息牢牢锁定藤原道长。
藤原道长对杨炯的怒骂置若罔闻,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沉痛而“诚恳”
的表情。
然而,当李澈与白糯移动的轨迹刚刚越过安全线时,他眼中精光乍现,猛地一挥手,动作快如闪电。
“年轻人,莫要冲动!
老夫的箭可不长眼!”
厉喝声中,他身后早已蓄势待的数百藤甲弓手同时松弦。
“嗡——!”
数百支劲矢撕裂雨幕,带着凄厉的尖啸,并非射向杨炯本阵,而是精准无比地覆盖了李澈与白糯前方五尺之地。
箭矢深深钉入泥泞,溅起浑浊的水花与血泥,形成一道触目惊心的死亡警告线。
箭尾翎羽兀自嗡嗡震颤,杀气凛冽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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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澈与白糯身形骤然定住,距离那排兀自颤动的箭矢不过咫尺之遥。
白糯眼中寒芒一闪,错彩剑嗡鸣欲出,却被李澈一个眼神止住。
李澈白衣飘然,立于箭前,景镇古剑斜指,雨水顺着剑尖滴落,面容清冷如故。
杨炯瞳孔微缩,抬臂制止了身后因惊怒而欲动的将士。
他目光如刀,刺向藤原道长,声音压抑着狂暴的怒意,字字如冰锥:“藤原道长,废话少说!
划下道来!
本侯没工夫听你在此惺惺作态!”
“哈哈哈!
好!
爽快!”
藤原道长放声大笑,笑声在肃杀的战场上空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收住笑声,身体前倾,隔着重重雨幕,目光死死攫住杨炯:“世子快人快语!
你我皆是明白人!
如今一条小儿坐拥坚城三万精锐,虎视眈眈!
老夫麾下儿郎虽众,然强攻之下,焉知不会落的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他手指猛地指向城头那抹刺目的明黄,声音陡然转厉:“你我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何不摒弃前嫌,以你螭吻之火炮开道,以我藤甲之精锐破城!
事成之后,倭国疆土,你我二分天下!
老夫只要本州关西之地,其余尽归世子!
如何?”
“二分天下?”
杨炯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充满讥诮的弧度,直视藤原道长那写满“诚意”
的老脸,“藤原道长,你就不怕你我合力破了这平安京,转头我就用剩下的大炮,送你去见你那所谓的八百万神明?卸磨杀驴的把戏,你玩得,我就玩不得?”
藤原道长脸上的“诚恳”
瞬间凝固,转而露出底下深藏的阴鸷与忌惮。
他沉默了一瞬,这短暂的一瞬,空气仿佛冻结,只有雨声哗哗作响。
藤原道长眼中光芒剧烈闪烁,似乎在急权衡利弊,最终,那副“诚恳”
的面具又重新戴上,只是声音低沉了几分:“世子,你会吗?”
他紧紧盯着杨炯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哪怕一丝的动摇,“倭国贫瘠之地,于雄才伟略如世子者,不过弹丸!
世子所求,无非血仇得报!
而你的仇人,此刻就在那平安京城中,高踞御座之上!”
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拥抱整个战场,指向平安京城头,“你我联手,破城只在顷刻!
老夫以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