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狂热。
天皇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笑,轻轻颔:“爱卿请起,此乃卿应得之功。”
话落,目光随即转向织田信忠。
织田信忠目睹源赖光得此泼天富贵,心中亦是波澜翻涌,面上却沉静如深潭。
他心念电转:源赖光目光何其短浅!
十四州虽广,北地苦寒,民风彪悍,治理不易,更有强敌环伺,岂是轻易能守?金银矿藏终有尽时,唯有兵权,才是立身之本,是攫取一切的根基。
这般想着,他腰背挺得更直,目光灼灼迎向天皇。
天皇看着他,语气带着几分亲昵的责备:“信忠,关白之位,整日埋案牍经卷,与群臣周旋虚礼,这等拘束人的勾当,确实委屈了你一身龙虎筋骨!”
织田信忠心头一凛,不知天皇为何违背了之前同三藩嫡子达成的协议,只是沉声应道:“为陛下分忧,臣不敢言苦。”
“好!”
天皇抚掌轻笑,手指点在舆图南方那辽阔的海岸线与星罗棋布的岛屿上,“南方诸岛,民风未化,海寇频仍,实为帝国心腹之患。
朕正缺一位能征惯战、威震海疆的征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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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天寻狩,平定南方诸藩,这开府建牙,总制南方军务、民政之权柄,非卿这等统兵帅才莫属!
卿可愿为朕分此南顾之忧?”
织田信忠只觉一股热气自丹田升起,征南大将军,总制南方军务。
这岂非是将帝国半壁江山的兵权尽付己手?
且是开疆拓土、名垂青史的伟业。
远比困守平安京做那有名无实的关白强过百倍。
他再无犹豫,离席单膝跪地,右拳重重锤击左胸甲胄,出“咚”
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动,声音斩钉截铁,带着金铁之音:“陛下知遇之恩,信忠铭感五内!
南方诸岛,便是龙潭虎穴,臣亦为陛下踏平!
此身此命,尽付陛下驱驰!
誓死效忠!”
天皇满意地点点头:“好!
朕得信忠,如添虎翼!”
最后,那深邃的目光落在了自始至终最为沉静的丰臣秀时身上。
丰臣秀时一直垂眸静听,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源、织田二人所得滔天权势与他无关。
“秀时爱卿,”
天皇的声音带着几分感慨与沉重,手指缓缓移到舆图上京畿重地——摄津与播磨,“藤原氏把持朝政,祸国殃民久矣!
其党羽德川氏盘踞港口,富甲一方,却与藤原狼狈为奸。
如今强敌压境,社稷危殆,此等蠹虫尤自拥兵自重,坐视京都倾覆。
卿智计深沉,谋略无双,可愿为朕分此心腹大患,肃清寰宇,涤荡乾坤?”
丰臣秀时听了,心思电转。
天皇方才对源、织二人的封赏,他听在耳中,北疆、南国,一北一南,分封两头,既酬其功,更行驱虎吞狼、分而治之的帝王心术。
那十四州与南方军权,便是悬在二人头上的饵,亦是套在二人颈上的锁。
自己若推拒此务,便是同时得罪了已得巨利的源赖光和织田信忠,三藩之盟,立时瓦解。
天皇这分化拉拢、借力打力的手段,端的是老辣狠绝。
想明白了这些,丰臣秀时心中冷笑,面上却愈恭谨,起身深深一揖:“陛下言重!
藤原、德川二贼,国之大蠹!
臣恨不能生啖其肉!
陛下但有差遣,秀时万死不辞!”
天皇凝视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他那温润如玉的表象,直抵其内心深处的野心。
沉默片刻,天皇的声音陡然拔高:“好!
天下苦藤原氏已久!
关白之上,太政大臣之位空悬多年,非德高望重、功勋盖世者不可居之!
朕观满朝文武,唯卿智勇兼备,深孚众望!
卿可愿领太政大臣之职,总领百官,为朕廓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