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器之威?”
她目光扫过两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没见过火器,难道还没听过摄津的炮声是如何让藤原道长仓惶如丧家之犬的么?”
她的话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得两人心头一颤。
摄津惨败,火器之威,早已在军中传得神乎其神,成为笼罩在所有守军心头的巨大阴影。
“倭国沉疴积重,豪强割据,民不聊生。”
王修的声音转为一种俯瞰众生的冷冽,“藤原道长倒行逆施,天皇形同傀儡。
此等局面,非雷霆手段,不能廓清寰宇!
我此来,非惧你岚山坚城,非惧你二人手中些许兵马。”
她顿了顿,目光如利剑般直刺两人眼底,“而是念在倭国日后改天换地,百废待兴,尚需军中干才,统御新军。
这机会,过了今夜,可就没了。”
室内一片死寂,檀香袅袅,烛火噼啪。
藤原秀乡与藤原纯友脸色变幻不定。
王修的话,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着他们心中那名为“忠诚”
实则早已布满裂痕的壁垒。
麟嘉卫势如破竹是实,火器难挡是实,藤原道长威信大跌也是实。
更可怕的是,他们隐约听到风声,似乎不止一路大军在向平安京方向运动,甚至有传言德川家已经倒戈。
若真如此,加上眼前这位打出“等贵贱、均贫富、分田免赋”
旗号、深得底层军民之心的内修子亲王,藤原氏的江山,真的还稳固吗?
藤原纯友猛地一拍桌子,杯盘震得跳起,眼中凶光毕露,试图用蛮横掩饰内心的动摇:“哼!
公主殿下!
你若真如此自信,何必亲自冒险来此?又何必费尽唇舌劝说我二人?说到底,还是我兄弟二人麾下这万余兵马,对你还有价值罢了!
想让我们做你攻破岚山的垫脚石?休想!”
藤原秀乡捋了捋被削断的胡须,眼神阴鸷,接口道:“公主殿下,明人不说暗话。
说说吧,若我二人助你,有何好处?”
他不再提忠义,直接问价码,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王修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平静:“新朝鼎立,当效法大华,革除旧弊。
地方宗番私兵,必须彻底废除!
兵权当归中枢,设兵部、枢密院总揽。
二位皆是将才,日后这兵部侍郎、枢密副使,乃至一方都督之职,虚席以待。
掌天下兵符,号令新军,岂不比窝在这岚山一隅,看藤原道长的脸色强上百倍?”
她开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兵权,正是这些武人毕生所求。
“哈哈哈哈!”
藤原纯友爆出一阵狂笑,充满了嘲讽与不信,“公主殿下当我二人是三岁孩童吗?你麟嘉卫加上不知真假的其他几路大军,兵强马壮!
我们手里这点人马,在你眼中算什么?
帮你攻破岚山,待你大功告成,坐稳江山,只怕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们这些‘拥兵自重’的旧将吧。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道理,老子懂!”
藤原秀乡也缓缓摇头,脸上浮现出老谋深算的冷笑:“公主殿下,空口白牙,画饼充饥,诚意似乎不足啊。”
他身体微微后仰,手却悄然在桌下做了个极其隐蔽的手势。
“说到底,殿下今日孤身犯险,恐怕也是走投无路,急需破城吧?这条件,请恕我二人,难以从命!”
他话音未落,眼中凶光暴涨,猛地将手中酒杯狠狠掼在地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几乎在同一瞬间,紧闭的房门被一股巨力从外面轰然撞开。
木屑纷飞中,只见贾纯刚、姬德龙、藤原道月、叶枝四人被逼得踉跄倒退进来。
门外,赫然是那老鸨带着十几名手持利刃、气息彪悍的武士,杀气腾腾地堵住了去路,显然藤原秀乡早有布置,那老鸨竟是他的人。
“主子!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