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乾坤一掷的决断,咱们静候他老人家的安排便是。”
“要我说呀!”
耶律拔芹踱回自己座位,顺手又拂过另一盆绣球的花球,语气轻松,“你们姐妹几个,与其在这里忧国忧民,愁白了头,不如赶紧多给杨炯开枝散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好好教养,待你们的孩子长大成人,文武兼备,到那时,让他们去坐那金銮殿上的龙椅,岂不皆大欢喜?也省得如今这般提心吊胆。”
这般说着,指尖不经意用力,竟又掐落了几片花瓣。
“哼!”
李渔护犊子般瞪向那盆被“蹂躏”
的绣球,开口反驳,“说得倒轻巧,好像你自个儿不想生似的!
你还是先把你那副风吹就倒的身子骨调理结实了再说吧!”
耶律拔芹浑不在意,反而哈哈一笑,洒脱地挥挥手:“我不着急,横竖我儿子以后都是要跟着我回漠北,在那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自在逍遥的过日子!
我们娘俩又不回家跟你们争,我只盼着,将来有片自己的牧场,几顶结实的帐篷,羊群像云朵一样铺满山坡,我儿子骑着小马驹,追着鹰跑……
日子简单,有口热乎饭吃,有件暖和的皮袍子穿,闻得见青草和牛羊的气息,听得见风声和牧歌,这就够了!
强似在这金丝鸟笼里,勾心斗角,弄得浑身上下没半点人味儿,过着忒没意思!”
“你想得美!”
郑秋立刻瞪圆了杏眼,柳眉倒竖,指着耶律拔芹斥道,“趁早给我断了这念头!
咱们家是什么门庭?岂能与那些蝇营狗苟、只知内斗的人家相提并论?
杨炯在外头提着脑袋、浴血拼杀,好不容易挣下这份偌大的家业根基,为的是光耀门楣,荫庇子孙!
你们倒好,一个个心都野了,只想着躲出去逍遥快活?门儿都没有!
将来,你们的孩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给我回这个家来!
该读书的读书,该习武的习武,该担责任的担责任!
一个都别想跑!
这份‘罪’,你们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耶律拔芹撇撇嘴,显然没把郑秋的“威胁”
太放在心上,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气。
郑秋看着她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抛出一个消息:“漠北前日有密信到了。
你心心念念的那四个大牧场,萧崇女已抢下了其中两个最肥美的。
信上说,漠北那些部落近来颇不安分,时常侵扰劫掠,牧场损失不小。
她正焦头烂额,急吼吼地向家里要钱要粮要人手支援呢!”
说完,郑秋好整以暇地看着耶律拔芹,等着她的反应。
果然,耶律拔芹脸上的慵懒闲适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雪豹,眼中厉芒爆射,一股凛冽的杀气透体而出:“废物!
连几个牧场都守不住,她干什么吃的?白瞎那些送去的火器了!
我这就去,我倒要看看,是哪些不长眼的狼崽子敢来撩拨虎须!”
“你省省吧!”
郑秋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丢过去一个白眼,“你那摘星卫才几斤几两?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这几个月才给你凑齐了三千之数,他们不用训练吗?新式火器不用熟悉吗?拉去漠北那虎狼窝里,是嫌丢人丢得不够快吗?还有!”
她语气陡然转厉,盯着耶律拔芹,“你如今最要紧的头等大事,就是给我安安分分待在长安,把身子骨调养得棒棒的!
等杨炯从倭国得胜归来,你就给我一门心思、老老实实地给家里开枝散叶,能生多少给我生多少,生他个十个八个才好!”
耶律拔芹被她这“生十个八个”
的豪言壮语惊得目瞪口呆,随即羞恼交加,一把拍在身旁那盆开得正盛的绣球花上:“郑秋!
你当我是下崽的母猪吗?!
我能生一个对得起天地祖宗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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