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妄想。
那就给他们添一把火,把这锅水烧得更沸些。
等到那耳光响亮亮、实打实地抽在他们脸上,抽得皮开肉绽,抽得头晕眼花时,眼神自然就都清澈了!
自然就都知道自己究竟是几斤几两了!”
话语中的决绝与冷酷,令涵碧轩内温度骤降。
“要我说,何必这么弯弯绕绕?”
耶律拔芹倏地站起身,裙摆带起一阵香风,伴腰间金铃碎响叮叮。
她踱步到李渔方才倚靠的贵妃榻旁,漫不经心地伸手,指尖捻住一簇淡粉绣球的花瓣,随意揉搓,语气轻飘:
“索性咱们暗中推波助澜,使一把狠劲,把那几位第三代一并‘送走’了岂不干净?再想法子让那两个公主自相残杀,最后让李泽‘顺理成章’地收拾残局,把她们也‘处置’了。
到那时,群龙无,就剩下一个毫无威权的李泽,天下汹汹,杨炯振臂一呼,直接坐上那龙椅,岂不省事?”
耶律拔芹松开手,几片被揉碎的花瓣无声飘落在地毯上,簌簌无声。
郑秋闻言,非但不惊,反而缓缓点了点头:“你这话,倒也不全是莽夫之言。
你可知,老爷子为何对杨炯此去倭国,看似忧心,实则是有些默许之意?”
她看向李渔,悠悠道:“其中一层关窍,便是因为杨炯对那崔穆清,终究是狠不下心肠,下不去那绝命的手。
既如此,不如将他远远地支开,远离这长安的漩涡中心。
让李漟和李淑动手,她们可没什么顾忌,放得开手脚!
若真斗到了山穷水尽、两败俱伤的地步,甚至到了那个最坏的境地,那反倒好了!
等到尘埃落定,一切喧嚣归于死寂,那时节,还活着的、还想喘气的,自然都没了脾气,自然就都‘清楚’了,明白谁才是这大华江山真正的主心骨!
届时,顺水推舟,一切也就都‘顺理成章’了。”
郑秋指尖轻轻敲击案面,续道:“所以眼下,这场火,我们可以暗中点起,可以推波助澜让它烧得更旺,却不能亲身跳进那火场里去。
我们要做的,是隔岸观火。
至于这火最终能烧到什么地步?老爷子究竟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是火灭残局?还是趁火打劫?这其中的玄机与火候,恐怕只有老爷子自己才看得分明,才拿捏得准。”
“这么说,一切其实都还在老爷子的预料之中?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李渔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眼中蓦地迸出惊喜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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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随即缓缓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那扇面向繁华长安街市的雕花长窗前。
窗外,鳞次栉比的屋宇铺展向远方,朱雀大街上人流如织,车马喧嚣,一派太平盛世的浮华景象。
她凭窗而立,背影纤细却透着一股难以撼动的沉静,声音悠悠:“咱们家呀!
老爷子空有经天纬地、匡扶社稷的治世之能,却偏偏生了一副淡泊名利、无意九重龙椅的心肠。
杨炯呢,满腔热血想着革除弊政、再造乾坤,可心底深处,又最是厌恶那龙台高筑、画地为牢的帝王生涯,只愿逍遥于天地之间。”
郑秋微微摇头,叹息声融入窗外鼎沸的人声,“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
他们不争,自有无数双被权欲熏红的眼睛盯着那个位置。
争也就罢了,可恨的是这群人,为了那至高无上的权柄,早已是丧心病狂,毫无底线可言,什么伤天害理、祸国殃民的事都做得出来!
早些年,老爷子大约是觉得火候未到,时机不成熟,尚存着一丝‘人心向善’的念想。
可如今这接二连三的江南乱局、朝堂倾轧,桩桩件件,怕是一次次让老爷子寒透了心,也彻底看透了。”
郑秋回眸,目光扫过李渔和耶律拔芹,“此番白虎观闭关读史,绝非寻常。
我料想,他老人家心中,定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