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为了求财活命吗?你怎么就跟钱过不去呢?”
一山一季停下脚步,瞥了一眼那个撒完石灰后,立刻手脚并用地爬向掉落在地上的金豆子,然后紧紧攥在手里,脸上露出一种与年龄绝不相称的、混合着贪婪、疯狂和冷漠笑容的小女孩。
“你看!
就连这六岁的小娃儿都懂!”
一山一季的声音充满了恶意的讥诮,“金子!
金豆子!
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能换吃的!
能换命!
什么侠义?什么怜悯?狗屁不如!
你给她饭团铜钱?哈哈哈,怎比得上老子这三颗金豆实在?她当然知道该帮谁!”
小女孩紧紧攥着金豆子,蜷缩在墙角,对一山一季的话毫无反应,只是用那双空洞麻木的眼睛,死死盯着手中的金子,仿佛那是她整个世界的光。
“本来嘛!”
一山一季转回头,独眼凶光毕露,如同盯着待宰羔羊般盯着谢令君,声音陡然变得阴寒刺骨,“你若是拿了老衲的佛珠金子,就此罢手,大家相安无事,各自欢喜!
可你这小贱人非要赶尽杀绝!
如今你废了老衲一条胳膊,又害老衲流了这么多血,几乎丧命!
那就休怪老衲心狠手辣了!”
话还未落,一山一季仅存的左手缓缓抬起,五指成爪,凝聚起残余的气力,骨节出瘆人的爆响,显然他是动了真火。
“小蹄子!
没了眼睛的母老虎,看你还如何张牙舞爪!
待老衲废了你武功,挑断你手脚筋!
看你这身细皮嫩肉,还有这一头好头,能伺候老衲多久!
哈哈哈!”
淫邪污秽的话语如同毒液般喷涌而出。
一山一季身形猛地前扑,带着一股腥风,仅存的左爪灌注气力,狠辣无比地直抓向谢令君因剧痛而门户大开的小腹气海要穴。
这一爪若中,不仅武功尽废,更会遭受难以想象的屈辱。
劲风扑面,死亡的阴影和比死亡更可怕的威胁瞬间降临。
谢令君双眼灼痛,一片黑暗。
耳中是老贼狰狞的狂笑和污言秽语,更有一股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
那小女孩为了金豆子的背叛,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几乎压垮了她心中对人性最后的一丝温暖期待。
谢令君背靠冰冷的门框,身体因剧痛和巨大的冲击而微微颤抖。
然而,就在这极致的黑暗与绝望之中,一种更为坚定的信念,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在她心底凝结、蔓延开来。
取代了恐惧,压下了悲悯,焚尽了最后一丝软弱。
谢南的教诲、青萍门的傲骨、自身不屈的意志,在这生死绝境中轰然爆。
自己还没见到杨炯,还没证明自己,怎么能就这么死去。
“老狗!
受死!”
一声凄厉决绝、如同凤凰泣血般的清啸,骤然从她口中迸,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与滔天杀意。
谢令君看不见,但她还有耳,还有心!
还有手中剑。
听风辨位,青萍剑意,存乎一心。
就在一山一季的毒爪即将触及她衣袍的瞬间,谢令君不再后退,反而迎着爪风,身形如同风中弱柳般不可思议地向左后方猛地一旋,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抓向气海要害的致命一爪。
同时,她右手长剑并未盲目挥砍,而是循着爪风袭来的轨迹,精准无比地反手一撩。
“嗤——!”
剑锋擦着一山一季的手臂掠过,带起一溜血珠,虽未重创,却逼得他攻势一滞。
一山一季又惊又怒:“找死!
我看你能撑多久!”
他双眼赤红,攻势更猛。
左爪如狂风暴雨般连环抓出,专攻谢令君因失明而露出的下盘破绽。
腿风、腰眼、膝弯,招招狠毒,务求先废其行动。
谢令君初时确实狼狈,双眼剧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