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惊叹出声,先前的诱惑姿态不知不觉松了,身体前倾,眼中满是惊奇赞赏。
杨炯察觉她气息变化,笔下却更流畅。
他微微侧头,唇畔几乎擦过她脸颊,低声道:“此乃素描之法,取神韵骨架,去繁复藻饰。
杕韵风骨天成,正合此法。”
说话间,笔锋一转,落向她赤着的双足。
炭笔游走间,脚踝的玲珑、足弓的优美,乃至圆润的趾尖,皆纤毫毕现。
郑秋被他灼热的气息与笔下专注搅得心头颤,刚敛下的妩媚心思又起。
她眼波一转,那搭在他手背的手忽然滑至腕间,指尖在腕骨内侧轻轻打圈儿。
与此同时,一只赤足竟抬起,以微凉的足尖踩着他大腿。
纱衣下摆滑开,露出一截凝脂似的小腿,在烛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你画得这般仔细……”
她声线愈柔媚,带了些娇憨的鼻音,“莫不是常给人画?”
杨炯手腕猛地一抖,笔下长线险些走偏。
他深吸口气稳住心神,目光从纸面抬向近在咫尺的玉人。
郑秋红唇微启,吐息如兰,恰似无声的邀约。
所有刻意的挑逗,在此刻都化作最本真的吸引。
一股热流直冲头顶,杨炯只觉自制力轰然崩塌。
他猛地丢开炭笔,任其在纸上滚出突兀墨痕,双手捧住她的脸颊,深深吻了下去。
郑秋出极轻的嘤咛,非但未拒,反如藤蔓般环住他脖颈,热烈回应。
恰在情浓之际,门外廊下紧贴门缝的三张俏脸早已红透。
杨然瞪大双眼死死捂嘴,庾信眉满脸震惊如见奇事,而冲在最前的令狐嬗更是目眩神迷,一颗心狂跳得几乎要迸出喉咙。
她万没想到门内竟是这般光景,那平日端方的镇南侯,此刻竟这般狂放;那传说中冷若冰霜的郑夫子,竟柔媚如水。
这般反差叫她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就在杨炯指尖将触到郑秋腰间丝绦的瞬间,庾信眉因震惊与羞臊倒抽凉气,喉间不受控地出短促惊呼。
这声响虽轻,在寂静夜里却如惊雷。
拥吻中的两人猛然僵住,瞬间分开,齐齐望向门扉。
杨炯眼神锐利如电,郑秋面上春情未褪,却已覆上冷冽警惕。
千钧一间,杨然灵光乍现。
恰在杨炯手触门闩之际,门外廊下忽起一声突兀的猫叫:“喵呜~~”
那猫叫凄婉悠长,似含被扰的委屈,在春夜中格外清晰。
杨炯的手顿在门闩上,郑秋紧绷的身子微松,眼中疑虑未消,却用口型无声询问:“猫?”
杨炯侧耳细听,门外唯有风声,再无他响。
他无奈耸肩,苦笑道:“像是春夜野猫。”
说罢抬手,“咔嗒”
一声将沉重门闩牢牢插上。
这一声闩门响,恰似重锤敲在门外三个少女心尖上。
杨然捂着胸口喘气,暗道好险;庾信眉脸色煞白,犹自惊魂未定;令狐嬗死死咬着下唇,望着紧闭的门扉与落下的门闩,眼底闪过绝望与不甘的泪光。
她最后一丝冲进去的勇气,终被这冰冷的声响碾作尘埃。
门内,插闩声隔绝了外间一切。
郑秋见杨炯动作,非但未阻,唇角反勾起更浓的笑意。
她主动上前,再次投入他怀中,双臂如蛇般缠上脖颈,踮脚献上红唇,声线带了喘息:“快……把画……画完……”
杨炯哪里还顾得上画?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几步到贵妃榻边,轻轻将人放于锦垫上。
郑秋顺势倒下,青丝铺陈如墨,眼波流转似春水。
杨炯深吸口气凝视着她:“画自然要完。
只是这般绝色,岂能轻慢?”
说着捡起滚落的炭笔,一手撑着榻沿,对着榻上玉人,在未完成的仕女图上飞快点染,添上迷离眼眸与丰润唇色。
郑秋见他此刻仍惦记作画,好气又好笑,更多的却是被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