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这等自私狠绝的女子!
李渔眼疾手快夺下青铜剑,转头急唤:“宝宝,快看看可有法子救人!”
尤宝宝来的时候,心下已然明了几分。
瞧这阵仗,便知这女子定是做了有违王府利益之事。
她自与王府众人相识,因着陆萱的情面或是旁的缘故,王府上下皆对她礼遇有加,便是夫人亦常问及她的近况,但凡有所需皆允诺周全。
尤宝宝颇有自知之明,虽略通医术,却知天下之大,王府寻个神医并非难事,唯有这平等相待的尊重最是难得,是以心中既惊且暖。
今见众人对这女子动了真怒,料想她定是行事越矩至极。
念及此,尤宝宝上前一步,沉声道:“你动了胎气又失血过多,若想母子平安,须得安分些!”
李嵬名却神色漠然,淡淡道:“你便是那位女神医吧?早有耳闻。
若救不得,只消给我个痛快便罢。”
尤宝宝颔,指尖抚过腰间鹿皮针囊,十二根细如蚊足的银针已然在手,左手以银簪挑开李嵬名染血的裙裾,露出苍白如纸的下腹。
但见青黑色血脉盘结如蛛网,缠绕着比寻常孕妇大了近两圈的腹部,显是强用心脉气血连通脐带所致的后遗症。
“灯!”
尤宝宝话音未落,李淽已擎起铜灯台俯身近前。
但见银针如灵蛇吐信,“噗”
地刺入其气海穴。
李嵬名浑身剧烈抽搐,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
尤宝宝左手如蝶翼振翅,连点腹部五处要穴,右手银针却似游龙穿云,在中极、关元二穴间穿梭游走。
“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尤宝宝突然开口,银针在足三里穴重重刺入,“随意动用心脉之血养胎,稍有不慎便会血崩而亡,你倒是命硬!
以母血养胎儿神魂,却不知胎儿若先天心窍闭塞,此法根本不会有任何效果!
当真是蠢不可及!”
李嵬名听了,银牙紧咬,冷汗顺着下颌滚落,唇色更是惨白如纸。
尤宝宝手腕翻转,三根银针同时刺入命门穴:“此刻断你心脉与脐带之连,你会感觉万千虫蚁啃噬脏腑,须得咬牙忍住!”
“你……你要做什么?不许……”
李嵬名大惊,暗道这尤宝宝竟要断了她与胎儿的心脉联结,如此一来,她再无可能保住这个孩子。
念及此,她挣扎着欲起身,却听郑秋厉声喝道:“按住她!”
李澈与潘简若身手极快,一人制住一臂,左横右揽间并指如电,直点李嵬名腰间大穴。
她顿觉下身酸软无力,上身又被死死按住,本就虚弱至极,哪里还能动弹半分?
眼见尤宝宝满头大汗,李嵬名真真是慌了神,只觉这女神医定能叫她孩儿无故消失。
刹那间如暴怒雌狮,嘶声吼道:“不许动我孩儿!
我要杀了你!”
尤宝宝瞥她一眼,两指夹住银针,手腕轻抖,一枚已没入咽喉哑穴,反手又一枚刺入膻中穴。
霎时间,李嵬名下身血如泉涌,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
李嵬名双目赤红,泪如滚珠,张开口却再不出半分声响。
尤宝宝周身汗透,屏息凝神,手握三根银针瞧准其小腹,手腕旋处,针尖尽没。
李嵬名忽感小腹剧痛,分明觉出胎动渐消,终至崩溃,泪水混着血珠砸在青砖上,竟似开出朵朵凄艳血莲。
众人皆别过脸去,咬牙不忍卒睹。
虽为姐妹,然事到如今,唯有拿掉这孩子方是止损之策。
幸而尤宝宝医术通神,且素擅女科,否则今日恐难善了。
尤宝宝动作不停,以十三根银针依次刺入李嵬名周身大穴,左手执其腕脉,右手轻叩小腹,或轻或重,或急或缓,目光死死盯着她足下青处,额间冷汗簌簌而落。
少顷,见黑血渐尽,尤宝宝面色微松,迅拔除小腹诸针,那汹涌血流竟奇迹般停止。
她拔出李嵬名哑穴银针,自身却虚晃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