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游廊,方沉声问小重山:“密道中究竟有何玄机?”
小重山牙关紧咬,沉声道:“密道之中金银堆积如山,却见幼童幼女尸骸遍地,幸存者仅十一人,其中七童已然疯魔,唯三童神智尚清。”
杨炯闻言神色骤冷,切齿道:“如此说来,清凉寺早就与弥勒教暗中勾结,供其以童男童女修炼邪功?”
小重山沉声禀道:“据被俘教徒供述,情形确是如此。”
杨炯面色阴鸷,又问:“释慧芽为何藏身清凉寺?”
“此节尚未查明。”
小重山答道,“那护法不痴和尚重伤未醒,其余人等不在核心,所知有限。
但从地道中查抄的金银财宝来看,价值不下百万两,更有金佛法器、古玩字画无数,想来此处乃清凉寺根基所在。”
杨炯颔,沉思片刻后冷声道:“将情资知会青龙寺,既有确凿证据,自当交由他们于佛门公之于众。
这清凉寺既已烂到骨子里,留之何用?”
“是。”
小重山轰然应诺。
“另外,”
杨炯又道,“将幸存孩童妥善安置,着尤姑娘悉心诊治。
再往皇城司、镇武司核查,看是否有唐州失踪儿童记录。
若无线索,便先将他们安置在慈幼院。”
小重山重重颔,待杨炯吩咐完毕,方匆匆退下。
杨炯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复又踏入李泠房中。
见她已然转醒,那脚步便不由得加快几分,疾步至榻前,长臂轻舒,将人缓缓揽入怀中。
掌心贴着她后腰,似是抚慰般细细摩挲,眼尾微微上挑,急切道:“可觉着哪里不适?那毒砂掌留下的黑血,可都排净了?”
怀中的李泠身着月白中衣,经尤宝宝一番施针救治,额间细汗涔涔,早已洇湿鬓角,眼下还泛着淡淡潮红。
平日里清冷的模样,此刻倒添了几分弱柳扶风、惹人怜惜的韵致。
楚灵曜尴尬的立在榻边,一双素手攥着裙角,绞来绞去,心乱如麻。
见自家师傅被这般紧紧抱着,那耳尖也跟着烧了起来,红得如同春日里新绽的桃花。
“不妨事。”
李泠轻声应答,欲挣开些身子,可杨炯哪里肯依,将她箍得更紧了些。
指腹碾过腰间软肉,烫得李泠心尖儿都跟着颤了颤。
楚灵曜见状,忙垂低眸,可那目光却不听使唤,总忍不住往两人交叠之处瞥去。
忽见杨炯拇指擦过李泠腕间红痕,那原是施针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在如雪般细腻的肌肤上,洇出淡淡朱砂色,倒像是谁情难自禁,轻轻咬了一口留下的痕迹。
她看得心口突突直跳,手中裙角几乎都要被绞得不成样子。
正慌乱间,忽听得杨炯唤她:“灵曜,补血的药苦涩难咽,去取些蜜渍梅子来。”
说着,随手端起药碗,就着碗沿轻轻吹了起来。
“哦……好。”
楚灵曜忙不迭应下,抬眼时,却正撞见杨炯冲她眨了眨眼。
那眼底流转的星光,似有万千言语,直看得她头晕目眩,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乱了分寸。
楚灵曜慌忙转身,那绣着缠枝莲的裙摆不慎扫翻了桌上青瓷茶盏。
只听得“当啷”
一声脆响,茶盏碎成几片,她慌慌张张蹲下身去捡拾,指尖刚触到碎片边缘,便见杨炯已蹲在身侧。
杨炯指腹无意间擦过她手背,忽地皱眉道:“急什么?小心扎了手。”
楚灵曜只觉手背触到之处烫得似要起火,忙不迭缩回手,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余光瞥见李泠正皱眉望着他们,更是心下慌乱,踉跄着起身道:“我……我这便去取梅子!”
话音未落,便如受惊的小鹿般逃了出去,裙摆带过门槛时卷起一缕若有似无的香风,脚步凌乱得紧。
待屋内只剩二人,李泠默默往榻里侧挪了挪,垂眸看向杨炯,语气里隐隐含了三分酸意:“瞧灵曜这般乖巧可疼,莫不是又动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