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只得寻些由头搪塞。
杨炯深深凝望着她闪躲的眼眸,已知她必有难言之隐。
杨炯本就不愿放她走,家中有这等神医坐镇,总归多份周全。
念及此,他索性道:“家中确实离不得你。
母亲近日常说心悸,正需你调理;小鱼儿总喊困乏,也得你瞧瞧才放心。
再者说……。”
他忽然压低声音,谎话张口就来,“我在长安树敌颇多,若不慎中了暗算,没你在身边施救,将来如何向陆萱交代?”
尤宝宝听他耍起无赖,不禁小声嘟囔:“你死了倒干净,我高兴还来不及。”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家!”
尤宝宝叉腰瞪他,杏眼圆睁。
杨炯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欲搂她肩膀,轻笑道:“好宝宝,有事好商量。”
尤宝宝猛地甩脱他手臂,没好气道:“没什么可商量的!
你若肯让我扎几针泄愤,倒可多留几日!”
杨炯听她这话孩子气十足,眼珠一转,温声诱道:“不如这样,你且留到我与陆萱成婚时,同我一道回江南。
届时藏书楼里的医书尽归你管,任你翻阅摘抄,便是拿去烧了我也不恼。”
尤宝宝闻言猛地驻足,眼波流转间亮若星辰:“此话当真?”
“那是自然!”
杨炯暗笑,早知这医痴丫头经不住诱惑,上次见她在藏书楼流连忘返,便知满楼医书于她而言比金山银山更贵重。
尤宝宝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心下却掀起波澜。
她生平所求不过两事:一者医道,二者挚友。
如今二者皆在眼前,原以为会毫不犹豫选后者,却不想竟这般犹豫。
杨炯见她沉吟,只道条件不够,便俯身近前,低声添了把火:“除却这些,我还藏有赵国公陈群的医术笔札。
他一手续命针冠绝天下,可愿瞧瞧?”
“你……真有续命针?”
尤宝宝激动得攥住他胳膊,指尖都在颤。
见她上钩,杨炯正色道:“这还有假?赵国公临终前允诺将藏书赠我,只是我尚未去取。
他一生未娶,并无子嗣,你若留下,他毕生行医心得尽可阅览。”
“好好好!
我应下便是!”
尤宝宝哪里还等得及,拽着杨炯便要往外走,“快快带我去取!”
也难怪她这般急切,医道之中,针灸最讲传承,各家独门技法向来可遇不可求,何况是赵国公这等天下闻名之人的心血?于她而言,这简直是天大的机缘。
杨炯见这女神医已被自己哄得应下留下,便由着她拽着往前走,顺口道:“小鱼儿近日总说困倦,劳烦你帮着调理调理?”
尤宝宝脚步微顿,回头瞪他一眼:“你少做那些荒唐事,她身子自然就好。”
杨炯面露疑惑,待反应过来时老脸一红,嗫嚅道:“你怎的什么都看得出来?”
尤宝宝挑眉冷哼:“再过一月可休要胡闹!
那时胎儿已有灵性,你若不怕将来孩子记事后说出些腌臜话,尽可继续荒唐。”
杨炯只觉浑身不自在,直如被人扒了衣裳般难堪。
这尤姑娘说起隐秘事毫无避忌,直将他噎得半晌说不出话。
念及此,他赶忙岔开话头,正色道:“我身上被下了锁阳阵,封了大穴,近日练《阴内经》却觉毫无感觉,这是为何?”
尤宝宝翻了个白眼,随手扣住他手腕诊脉:“你当《阴内经》是旁门左道么?玄门正统最重根基,循序渐进方是正理。
但凡能立竿见影的功法,尽是邪功!
你阳气已然生,只需坚持修习,待锁阳阵解,自能察觉不同。”
“原来如此。”
杨炯正欲再问,却见小重山匆匆赶来,抱拳禀道,“少爷,查清楚了!”
尤宝宝见状摆手道:“你且忙正事,我自去找阿福引我去赵国公府。”
杨炯点头目送她离去,待其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