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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望着杨炯不着痕迹往后退的身影,眉间微蹙:“这是要往哪去?”
“母亲容禀!”
杨炯赔着笑,额角却沁出薄汗,“方才想起与郑家有约,说是戌正设宴……”
“荒唐!”
谢南冷嗤一声,眼目扫过檐下漏出的残月,“此刻已过戌正三刻,难不成郑家还备着冷羹残炙等你?”
“就是就是!
你分明是在说谎!”
屠稔稔晃着手中食盒,笑得眉眼弯弯。
“要你多嘴!”
杨炯怒目而视。
“偏要说!”
屠稔稔朝他吐舌扮鬼脸,青丝随着动作轻晃,丝毫不怯场。
杨炯只觉血气上涌,几步抢到谢南跟前,沉声道:“母亲,这娃娃亲……当真是父亲所定?”
谢南望着儿子紧绷的脸,幽幽叹了口气:“先进厅里说吧。”
言罢转身,裙裾扫过门槛,不做丝毫停留。
众人见状,紧随其后,次第入厅。
谢南端坐在正厅的紫檀雕花主位上,见屠稔稔正欲打开食盒,抬手轻挥制止:“夜深露重,姑娘这般贸然登门,不知有何要事?”
杨炯原本垂头丧气,闻言忽觉有转机,抬眼偷觑母亲神色。
只见谢南眉目微敛,不怒自威,心下暗忖:按杨家规矩,向来是一诺千金,母亲这番话却似有推脱之意,莫非这婚约另有隐情?
屠稔稔指尖刚触到盒扣,动作陡然僵住。
她旋身夺过杨炯手中婚书,轻轻搁在谢南身旁的八仙桌上,眼眶泛起盈盈水光,却倔强地抿着唇,不肯言语。
谢南指尖抚过婚书泛黄的边角,语气波澜不惊:“此事我早有耳闻。
当年老爷云游四海,与玄真道长一见如故,结为莫逆之交。
这婚约既是二人所定,我杨家自然不会食言。
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如寒星般扫过屠稔稔,“尚有几个疑问,还望姑娘解惑。”
屠稔稔闻言,脸色瞬间一变,先前亲昵的“伯母”
称呼也化作生冷的“王妃”
,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王妃但说无妨。”
厅内烛火摇曳,谢南素手轻叩桌面,声如寒玉:“玄真道长一生四海为家,悬壶济世。
昔年与老爷别后,便投身战乱救民,最终于夔州城破时,为护百姓周全而捐躯。
我杨家上下皆知,道长一生未娶,哪来的血脉传承?姑娘自称观禾,可有实打实的凭据?”
屠稔稔面色微变,攥着婚书的指尖微微颤:“当年父亲赶赴夔州,原以为只是寻常义诊,却不想卷入兵祸离世。
母亲听闻噩耗,忧思成疾,殒命而去,那时我尚在襁褓,人事不知。
幸得晚香戏班班主收养,才保住性命。
数月前班主临终,才将身世与这婚书玉佩一并相告。
十九载春秋,我竟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只唤作‘大妞’若问旁的佐证,确实没有。”
说罢,眼眶泛起盈盈水光,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谢南眸光如刃,紧盯着对方神情:“既知身世,为何不先来王府认亲,反倒跑去正一祖庭争夺法统?”
“王妃这话倒叫我糊涂了!”
屠稔稔猛然抬头,脖颈扬起,神色间尽是傲然,“我父亲身为龙虎十天师之一、正一青莲派掌教,他的衣钵传承,我做女儿的为何不能讨回?难道在王妃眼里,我连继承生父遗物的资格都没有?”
厅中气氛凝滞如冰,李渔早气得面色白,绣帕攥得皱,尖声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她转身朝门外怒喝,“阿福!
将摘星处的人都唤来,把这不知礼数的戏子打将出去!”
谢南抬手虚按,示意李渔噤声,目光却如寒潭般锁住屠稔稔:“你在龙虎山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强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