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长安哪处不知压樊楼血案?哪处不知我等告遍衙署?你若说这都不算诸法皆绝,倒指条明路来!
你也休要说些罗圈话来搪塞我们,我们入宫,就是要去中枢面见包括颜夫子、高枢密等一众公卿,当面论个是非对错!
你现在拥塞言路,我有理由怀疑你受了长公主指使,故意包庇凶手,阻止公卿了解真相!”
不等牛马回话,立在护龙桥两侧的傅幼和裴毓相互对视一眼,心领神会,迅跳下桥面,朝身后呼喊:“诸位同窗!
之前我们亲自去了颜夫子、高枢密府上,他二人已入宫十几日未归,为何会如此?”
裴毓立刻接话,提醒道:“梁王一直在城外的白虎观问道,这又是为何?”
众学子早就听到了些许风声,如今见傅幼和裴毓挑明,人群中瞬间爆出阵阵爆喝。
“牝鸡司晨,祸国殃民!”
“锁拿公卿,与篡逆何异!”
“今日我不言语,他日死不足惜!”
……
牛马看着群情激奋的学子,大骂了一声,回身怒吼道:“中枢还没来消息吗?长公主呢?大公主呢?”
“指挥!
公主早间就出了宫。
颜夫子回话,让指挥自行定夺!”
亲兵战战兢兢的回应。
牛马虎目圆瞪,怒骂出声:“艹!
这老不死的真他娘的狠呀!
这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呀!”
话音未落,学子中瞬间爆出骚乱。
“满朝文武,无一人可言!
麟州曲思贤今日就效法先贤,死谏!”
一学子双眸赤红,用力一震衣袖,以头撞门,“砰”
的一声闷响,血流满面,身躯软倒,气绝朱红宫门。
早就立在一旁的十名颜家史官立刻秉笔高呼:“麟州曲思贤,以命谏阙,血证长公主蔽目塞听,真当世之贤良也!”
众学子见此,立刻红了眼,浑身颤抖,大叫着冲向紧闭的宣德门。
“奸佞当道,朝臣昏聩,均州周霄贤以血为后生开路!”
“平日袖手谈心性,临事一死报君恩!
金州王明,十年科考未第,蒙受先帝特恩容岁,得以再考,今国朝如此,老朽一条残躯,死则死矣!
定要去黄泉面君陈情!”
“牛马!
你个奸贼,拥塞言路,党豺为虐,助人下石!
可曾想过汝之子孙也有上告无门的一天!”
……
“砰砰”
之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一十二人血洒宫墙。
牛马在城头睚眦欲裂,眼见一个接一个的书生横尸宫门,颜家呵笔郎们竟轮换着狼毫,蘸着鲜血在纸张上疾书。
那生生怒吼不绝,新血盖上旧血,直把宣德门前铺成血色长河。
学子怒冲冠,群体情绪一旦被掀起,便再难遏制。
傅幼振臂高呼,怒吼出声:“妖魅女主!
主国一天,我大华寒门将永无出头之日!
今日不言,更待何时?”
裴毓紧随其后,不知从哪里搬来人粗树干,大声招呼:“随吾开宫门,诛奸佞,杀女主!”
牛马惊惧,迅命令士兵堵住宫门,口中怒声呵斥:“你们疯了!
冲击皇宫,如同谋反!”
“国将不国,留之何用!”
“奸逆当道,不除何以言公!”
“吾辈读书人,今日就用这一腔热血,让尔等名留青史!”
激愤之言此起彼伏,三根树干撞门之声不绝于耳。
正值血光冲天之际,忽闻得城南传来急雨般的马蹄声。
但见百余骑金花卫金光耀城,面具上吞金兽张牙舞爪。
为将官得杨炯军令,令旗猛地一挥,刹那间弓弦绷成满月。
“放!”
杨炯冷声下令。
一时间,弓如急筝,箭若泼洒,直射向城门搬木撞宫的书生。
“咣啷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