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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一横,咬牙下令:“攻城!”
耶律拔芹微微一怔,深深看了杨炯一眼,见他眼神决绝,知道其心意已决。
当下不再犹豫,扯开嗓子高呼:“讹都碗反叛,阻挠勤王军入城,罪不容诛!
南院军听令!”
“杀!
杀!
杀!”
数万士兵齐声呐喊,声浪排山倒海,震得人耳膜生疼。
紧接着,后军潘简若高举盘龙棍,大声下令:“放箭!”
令下,万箭齐,极泼向城头。
与此同时,沈高陵猛地一夹马腹,身先士卒,带着半数轰天雷,径直朝着西门下冲去。
“艹!
举盾反击!”
讹都碗万没料到,兴国公主行事竟如此果决,当下暴跳如雷,大声呼喊指挥城头士兵防御。
铁林军将士面面相觑,一时乱了分寸,全然不知到底该听谁的。
他们本归讹都碗统辖,可眼前兴国公主身份确凿,所言也属实。
此刻,内城爆炸声接连不断,足以证明公主并未说谎,何况她还持有皇帝诏书,为何迟迟不开城门?
要是平常,众人怕担责任,倒也罢了。
但如今内城已被攻破,梁王那边却毫无消息传来,这般情形,又怎能再按常理判断?
这一犹豫,讹都碗的命令石沉大海,难以得到有效执行。
城头的弓箭兵、城卫兵,要么慌慌张张寻找掩体躲避,要么手忙脚乱高举盾牌抵挡箭雨。
讹都碗见状,气得七窍生烟。
可他对此却也无可奈何,若城下站着的不是兴国公主,而是其他权贵,讹都碗大可以用无法确认身份为由敷衍过去,士兵们也不会这般犹疑。
但兴国公主素有大辽第一美人之名,举国皆知。
但凡来过京城的人,无不想方设法一睹公主芳容。
时日一长,京城上下,无人不识公主。
尤其是她那张倾国倾城、极具辨识度的面庞,只要见过一面,便让人终身难忘。
讹都碗瞧着这一轮箭雨,虽来势汹汹,却并非密不透风,前后还间隔了数息。
显然,公主意在施压,并未真想大开杀戒。
正思索间,讹都碗望着内城愈逼近的火光,刚想开口恳请公主停手,忽见身后千余骑兵,浑身浴血,疾驰而来。
耶律饽饽端坐马上,手提一颗头颅,望着城头纷飞的箭雨,大声喝问:“讹都碗!
生了何事?”
讹都碗看清来人,赶忙回应:“少主!
兴国公主率领数万南院军入京勤王,称是奉了陛下密令!
可末将既未接到中枢诏令,也没收到王爷的接引指令,因此不敢贸然开门!”
“确定是兴国公主?”
耶律饽饽神色凝重,沉声追问。
“确定无疑!
末将已派人前往通知王爷,至今尚未得到回音!”
讹都碗不卑不亢,有条不紊地回应。
“艹!”
耶律饽饽忍不住破口大骂,转头望向灯火辉煌的红楼,一股怒火直冲脑门,“敌军都打进内城了,还在寻……去红楼叫人!”
“是!”
身后亲兵见少主面沉如铁,哪敢多言,领命后直奔红楼而去。
“还愣着作甚?快开城门!”
耶律饽饽盯着讹都碗,厉声怒吼。
“遵命!”
讹都碗等的就是这句话,如今有人担责,他自然毫不犹豫,下令打开城门。
沈高陵策马冲到城门之下,正要指挥士兵埋放轰天雷,忽听“轰”
然一声巨响,城门竟骤然打开。
正准备堆雷的士兵们猛地一怔,本能地抽出长刀,摆出拒马防御的架势,神色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城门内的动静。
杨炯见状,哪还顾得上许多,运足中气,厉声嘶吼:“冲!”
令下,沈高陵一马当先,如若先锋利刃,鞭马直入城中,大声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