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浮现在杨炯眼前,让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浅笑。
“姐夫!
姐夫!”
耶律倍在杨炯眼前使劲儿挥挥手,满脸疑惑地呼喊着。
杨炯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一声,对上耶律倍那带着戏谑的眼神,没好气地反问:“人家结婚,你在这儿幸灾乐祸个啥?”
耶律倍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杨炯这是想起自己姐姐了,当下也不敢再打趣,一脸严肃地解释:“姐夫,你可知道,这忽兰今日要嫁的是颇氏的少主颇也先。
那颇也先天生痴傻,可忽兰长得如花似玉,十九岁的年纪嫁给这么个傻子,这里面要是没点儿猫腻,我打死都不信。
再说了,如今颇氏和斡鲁朵氏的主力都部署在析津府周边,两族联姻这么大的事儿,族长却都不在场,连皇帝的赐书都没有,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杨炯听完,沉思了好一会儿,低声说道:“这斡鲁朵氏和颇氏的事儿,我不关心。
但颇也先和斡鲁朵?忽兰,往后说不定能为咱们所用。
等咱们到了析津府附近,要是遇上这两个氏族的兵卒,也能有个周旋的余地,多一条退路。”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耶律倍见杨炯心中已有打算,赶忙问道。
杨炯眼眸微眯,身子往山坡上一靠,慢悠悠道:“别急,既然这是婚宴,他们少不了喝酒作乐。
咱们就等月上中天的时候再动手。”
“好!
我这就去通知兄弟们,让大家隐匿好行踪,等候命令!”
阿里齐压低声音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身后的士兵们走去。
耶律倍瞧着杨炯神态自若,悠然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呆,也跟着仰躺在山坡上,开口问道:“姐夫,你说咱们这次能成功吗?”
“怎么才算成功呢?要是单说救出你姐,我多少还有些把握。
可你姐那心高气傲的性子,哪会甘心就这么逃走?真要那样,事情可就复杂了。
有你姐这层关系在,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帮耶律兄争夺皇位。
你也清楚,皇位可不是那么好争的,哪一次皇位更迭,不是伴随着腥风血雨,又有谁能打包票一定能成功呢。”
杨炯双手枕在脑后,满是感慨地回应道。
“那个皇位,真就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耶律倍语气复杂,像是在自言自语。
杨炯听了这话,浑身猛地一震,声音落寞地回应:“曾经,也有个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那他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
“怎么死的?”
“为了百姓,死的。”
“那倒也算是死得其所。”
杨炯沉默不语,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周遭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夜风轻轻拂过枯草,出微弱的沙沙声响。
时光流转,月上中天,霜侵铁甲。
杨炯屏气敛息,细细辨别着从远处斡鲁朵营地传来的喧闹声。
那声音里,醉态的呼喊声愈密集,显然已具松懈之态。
刹那间,他猛地睁开眼眸,翻身望向那灯火通明的营地,压低声音,果断下令:“全军准备!
上马!”
“上马!”
“上马!”
“上马!”
这简短有力的命令,如涟漪般在三千皮室军的营地迅传开。
话音刚落,皮室军众人动作整齐划一,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们身姿轻盈,恰似狸猫踏雪,行进间几近无声。
杨炯身姿挺拔,高坐于马背之上,双手稳稳擎起皮室军那象征着勇猛与荣耀的黑金苍鹰旗,而后用尽全身力气,用力一挥,下令冲锋。
全军得令,士兵们狠夹马腹,手中缰绳猛地一震,如离弦之箭般朝着斡鲁朵营地疾驰冲锋。
与此同时,远处的安抚司也开始行动。
他们以两人为一组,迅摸向眼前的暗哨。
行动毫无花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