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时,叶枝瞬间愣在了原地。
很快,她迅抽出匕,轻轻拉扯了下铁环,待看到一大片亮光从地下照上来时,叶枝的心沉入了谷底。
她蹑手蹑脚地走下阶梯,待看清楚这是一个地窖后,一阵突兀的声音传来:“死鬼,你怎么才来呀!
我都快冻死了都!”
叶枝寻声望去,但见一人躺在土炕之上,浑身裹着棉被,一边说着话,一边正要翻身。
叶枝心下大惊,三步并作两步,飞来到她身前,一刀直接抵在她脖颈,冷冷道:“不想死就老实点。”
王寡妇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翻身,待瞧见叶枝的容颜,先是惊讶,而后满是疑惑。
再低头看见她的匕,顿时回过神来,颤抖道:“姑娘,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您饶了我这条性命吧。”
“不想死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叶枝匕又凑近了几分,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好好好!
你问你问。”
王寡妇忙不迭地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是张王氏,在这里……这里……”
叶枝凝眉,沉声道:“你是王寡妇?”
“是。”
王寡妇小声回应。
“为什么会在这?”
叶枝又问。
王寡妇眼睛滴溜一转,开口道:“姑娘有所不知,山下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军汉,说是尊贵无比的大人物。
为了躲避风雪,强占民房,还糟蹋了好些良家姑娘,稍有不顺心便拔刀杀人。
你瞧大娘我,虽说上了些年纪,可模样还算周正,也是怕遭了他们的毒手,这不就来此处避祸了嘛。”
叶枝听了,柳眉紧蹙,问道:“你可知来的究竟是何人?”
“唉,大娘着实不知,只晓得人数有上千之多呢。”
“你来这儿,就不怕这家人现?”
叶枝又追问,实则是想试探还有谁知晓这地窖。
“哟,姑娘,这地窖的事儿,可就只有我和彭老汉知道,就连他家里那位,都被蒙在鼓里呢。
倒是姑娘你,是如何得知此处的?你又是谁呀?”
王寡妇满脸疑惑的反问道。
叶枝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眼中寒光一闪,作势便要取王寡妇性命。
王寡妇何等伶俐,见势不妙,“扑通”
一声跪地,磕头如捣蒜,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地流了出来,哭诉道:“姑娘啊,大娘这一辈子,真是苦不堪言呐。
自幼被那嗜赌如命的爹卖给一个酒鬼做童养媳,整日里非打即骂,日子过得猪狗不如。
那酒鬼整日酗酒,后来冲撞了贵人,被活活打死。
大娘我一个年轻寡妇,无儿无女,无依无靠,为了活下去,只能……只能靠这副皮囊勉强为生。
这些年,受尽了屈辱,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还没活够呢。
姑娘,你就行行好,饶过大娘这条贱命吧。”
叶枝看着跪在脚下、哭得肝肠寸断的王寡妇,理智告诉她,绝不能放走一个知晓自己行踪的人。
可不知为何,听到王寡妇的悲惨身世,尤其是那句“我还没活够”
,叶枝心中竟涌起一股同病相怜之感。
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工夫,王寡妇猛地力,将叶枝推倒在地,随后拼了命地朝地窖口跑去。
叶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推,狠狠撞在了地窖墙壁上,只觉气血翻涌,腹痛如绞,浑身冷得像掉进了冰窖,疼得蜷缩成一团,根本站不起身。
刚跑到地窖口的王寡妇,瞧见叶枝痛苦的模样,脚步顿了顿,随后抄起一旁的木棍,战战兢兢地转身,想要结果了叶枝。
叶枝抬起头,眼中满是杀气,那眼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浑身因愤怒和疼痛而剧烈颤抖,同那受伤后却仍准备拼死一搏的的雌狮别无二致。
王寡妇被这眼神吓得心里直毛,没敢再上前,扔下木棍,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