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你可是存心刁难我?我明明就是李淑,找借口也寻个靠谱的。”
“你绝非李淑,李淑的眼眸,我刻骨铭心,绝不是你这般模样!”
杨炯语气笃定。
“呵,真荒唐!
你我统共才见三面,说这话,哄鬼呢?”
李淑嘲讽不断。
杨炯懒与她多费唇舌,直道:“快唱!”
李淑沉默许久,而后叹道:“陪我等日落,日落后唱与你听。”
“休要耍花样!”
李淑闻言,眸子瞬间森冷,怒声吼道:“那你就动手!
杀了我!
来呀!
你陪她看日出,我不过让你陪我等日落,你竟如此说话!
不是要杀我吗?现在就动手!”
李淑怒不可遏,合身扑入杨炯怀中,死死盯着他,手还在他腰间摸索匕。
许是醉酒之故,又或是怒极,玉手握住“青龙匕”
,用力一攥,瞬间酒醒大半。
杨炯无语看着她,李淑羞愤欲绝,受不住他戏谑目光,推开他,坐到一旁,绝世容颜映着残阳,一片彤红,遥望天边夕阳,沉默不语。
杨炯被这一闹,亦觉尴尬,只得陪她等日落。
此时,一轮残阳慵懒悬于天际,湖面仿若古旧铜镜,幽沉映照着余晖,微风拂过,泛起细碎鳞波,那光洒在李淑绝美面庞,添了几分朦胧韵致。
寒鸦驮着金光归巢,鸣声划破长空,为静谧添了几分苍凉。
湖冰初结,边缘薄冰如蝉翼,微光下闪烁,似欲挽留将逝白日。
岸边枯草披拂,风中瑟瑟,宛如落寞舞者,与落日余晖共舞冬日凄清。
李淑轻叹一声,冷风撩起丝,眼眸幽冷尽散,澄澈明净,一抹哀伤隐于其中,与金辉相融,愈显孤寂。
她红唇轻启,声音凄婉,一如白马寺那日悲切:“
云冉冉,草纤纤,谁家隐居广陵崦。
水烟寒,溪路险。
半幅青帘,五里梅花艳。
仙槎村里旧生涯,瘦竹疏梅处士家。
深耕浅种收成罢。
酒新篘,鸟声喧,有鸡豚竹笋藤花。
忙是炊粗饭,闲煎谷雨茶,好时节自种凤仙花。”
杨炯紧盯她那双桃花眸,心中惊诧莫名,这眼底情绪、语气,竟与那日欺负她时一般无二,分毫不差。
杨炯懵了,难不成当真是自己多心?这肉身穿越不对,魂穿也不像,便是自己这真魂穿之人,也难如此精准还原前身做派和情绪。
李淑抬眸,瞥一眼满脸惊愕的杨炯,淡淡道:“可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杨炯死死锁住这勾魂桃花眸,上下打量她倾国容颜,彻底懵了。
此刻的李淑,周身气质大变,与记忆中一般无二,毫无差别。
天下无双,玉磬悠音,眸含百花,气质端华。
“怎的?不认得我了?”
李淑轻拂耳边碎,温婉一笑。
杨炯思绪纷乱,可望着此刻李淑,竟有故人重逢之感,脱口而出道:“别来无恙。”
李淑笑意盈盈:“我很好,你呢?”
“我……”
杨炯一时语塞。
“瞧你模样,变了许多,想来历经诸多故事。
如今功成名就,恭喜你了,镇南侯!”
李淑眼眸含笑,言辞恳切。
“兰陵,对……”
“不必说了,你不欠我什么,左相送我回京那日,便已两清。”
李淑望向漆黑天色,语气平淡。
杨炯沉默不语。
“咚咚咚!”
暮鼓之声,响彻长安。
李淑轻轻抚平衣裙褶皱,一边起身,一边道:“多谢你陪我等日落,回家吧。”
话音刚落,许是久坐,又或酒意上头,李淑身形一晃,径朝一旁倒去。
杨炯眼疾手快,赶忙扶住,摇头叹道:“何苦喝这许多酒?”
李淑微笑不语,站稳后,摆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