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接过自己费了好些时日才吹制成的一大捧糖花洋甘菊,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小生这儿有一《水调歌头》,还望夫子品鉴品鉴!”
阿福早有准备,三两下冲开一条路,迎着杨炯大步迈入书堂。
郑秋瞧见来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色,旋即不动声色地隐下一抹喜悦,冷言道:“你是哪门子小生?莫要搅扰我课堂!”
“嘿嘿!
小生长安探花郎是也,特来向夫子求爱!”
杨炯满脸嬉笑,扯着嗓子叫嚷。
“咻——!”
“杨将军威武!”
“哈哈哈!
行不行啊,探花郎?”
“啊!
我跟你拼了!
你敢和我抢夫子!”
学子们闻言,吵闹声、起哄声顿时此起彼伏。
郑秋面色一沉,斥道:“杨门才郎,木易怎比不易!”
“郑宅玉女,观耳不如双耳!”
杨炯挑眉回应。
“吼——!”
“哈哈!
还得是探花郎呀!”
“谁说不是呢!
听说郑夫子早就是相府的人啦?”
“啊——!
我的郑夫子呀!”
学堂里愈喧闹,学子们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叫嚷着助威。
实则是郑秋平日里才学太过惊艳,次次都将他们压得喘不过气,如今好不容易来个能镇住她的,也算让他们出了口闷气。
郑秋美眸仿若要喷出火来,上前一步,喝问道:“你来作甚?”
“求爱呀!”
杨炯嘴角噙着笑。
“狂浪子,肩头落雀,妄称春龙落凡尘!”
郑秋圆睁双眸。
杨炯轻笑:“俏佳人,鬓角插花,自诩秋菊添韵致!”
“登徒子,摇头晃脑,每自诩经纶满腹!”
郑秋又逼近一步,一字一顿。
杨炯挑眉坏笑,神色淡然:“女夫子,玉簪晃脑,言必称诗礼之家!”
“好!”
“不愧是长安探花郎!”
“对死他!
对死他呀,郑夫子!”
学子们大笑着鼓掌,没料到郑夫子也有吃瘪的时候,当真大快人心。
杨炯微微点头示意,瞧着郑秋那副即将暴跳如雷的模样,赶忙道:“诸位,今日不是要作《水调歌头》吗?我这儿正有一词,乃是向郑夫子示爱所作,诸位帮忙品鉴品鉴!”
“你给我闭嘴!”
郑秋一把揪住杨炯的衣领,双目喷火。
杨炯见状,悄声道:“杕韵,如今不是洋甘菊开花的时节,我费了好大劲儿才弄来这糖花,咱俩能和好不?”
“你就这般求和?”
“呃,求爱不就是最好的求和吗?”
杨炯一本正经。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郑秋怒不可遏,当下便要动手。
“探花郎!
你倒是念呀!
到底什么告白词呀?”
“对呀!
你快说呀!
也让我等评鉴评鉴!”
“就是就是!
看看郑夫子如何评价你的《水调歌头》!”
学子们见两人小声嘀咕,连声催促。
“不许说!”
郑秋出言威胁。
杨炯无奈:“你们都听到了,家妻害羞!”
“吼——!”
“还我郑夫子!”
学子们彻底沸腾了!
原来传言竟都是真的!
郑秋闻言,险些背过气去,大吼一声:“下堂!”
说罢,转身便走。
杨炯见此,高声吟道:“
婀娜针神女,春昼福禄家。
闻见渼陂湖上,蹴水踏菱花。
为忆半山情事,蓦地秋娘来至,羞脸晕朝霞。
忙向屏山畔,背过鬓边鸦。
一春愁,三月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