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到杰克逊的手臂和躯干传来的力量，那是一种持续不断的肌肉碰撞和意志消磨。
更让他疲于奔命的，是协防。
拜伦·戴维斯的突破太具破坏力，小牛队的外线防守几乎被他一个人搅得天翻地覆。
苏哲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旦戴维斯突破，他就得像离弦之箭一样从侧翼扑过去补防。
可这样一来，他自己对位的杰克逊就会出现空位。
戴维斯的传球总能恰到好处地找到空当。
这是一个无解的阳谋，逼着苏哲在放空自己的人和放任戴维斯肆虐禁区之间做出痛苦的选择。
他的体能，就在这一次次从三分线到禁区、再从禁区回到三分线的折返跑中，被飞地消耗着。
汗水浸透了他的球衣，紧紧地贴在背上，肺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
节奏，已经完全失控了。
这根本不是人们想象中那种严谨、窒息的季后赛对决。
这里没有精妙的战术博弈，没有稳扎稳打的阵地攻防。
这里只有金州勇士队掀起的一场青春风暴，一场不讲理的、疯狂的街头篮球派对。
而达拉斯小牛队，不幸地，成为了这场盛大狂欢中，最狼狈、最尴尬的背景板。
第一节结束的哨声响起，比分最终定格在46:28。
小牛队的球员们垂着头走向替补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沮丧。
甲骨文球馆的噪音分贝达到了顶峰，那句我们相信的口号，此刻听在他们耳中，是如此的刺耳。
远在华夏，无数深夜守在电视机和电脑前的球迷，也陷入了一片死寂。
赛前轻松乐观的氛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屏的问号和惊叹号。
“什么情况？被打蒙了？”
“这不是我认识的小牛队！
节奏完全被勇士带着走！”
“德克被防死了，苏哲也打得好累，攻防两头跑。”
“这个拜伦·戴维斯也太猛了吧！”
没有人能想到，一个赛季的辉煌，会在季后赛的第一节，就遭遇到如此沉重的打击。
苏哲坐在板凳席上，大口地喘着气，他看着球馆上空飘扬的勇士队旗帜，又看了看身边队友们失神的脸庞，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