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你那根木杖一样。”
石生握着砂岩,蹲在河边。河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卵石,他把琥珀放在浅水里,让水流漫过它的表面,再用砂岩轻轻贴着琥珀磨。砂岩的颗粒蹭过琥珀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松针落在地上的声音。一开始,他的手总抖,怕又磨坏了;磨了一会儿,指尖渐渐有了感觉——他顺着琥珀的弧度,慢慢调整力度,水里的碎屑随着水流漂走,琥珀的表面,竟渐渐显露出更亮的光泽。
太阳升到头顶时,石生的额角已经沁出了汗。他把琥珀从水里捞出来,放在阳光下——原本边缘的毛糙不见了,露出了圆润的弧度,表面像蒙了一层薄光,连里面的飞虫,都看得更清楚了。围过来看的孩子们发出“哇”的声音,最小的阿禾伸手想摸,又怯怯地缩了回去,只盯着琥珀里的飞虫看:“石生哥哥,它会不会飞出来呀?”
石生笑了,把琥珀举到阿禾眼前:“它在里面睡了很久啦,要陪着这块石头,一起看我们打猎、采果子。”说着,他又握紧了砂岩——他想把它磨得更圆,磨成一颗能握在掌心的珠子,让那层光,能裹住整个石头。那天下午,河边的“沙沙”声没停过,阳光把石生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琥珀的光,映在了河面上,随波轻轻晃着。
第三卷:双孔穿云,巧夺天工
琥珀渐渐磨成圆珠的那天,部落里的人都来看了。它比石生的拇指指甲略大些,直径约莫六毫米,握在手里像颗温软的星子。火光照在上面时,能看见里面的飞虫仿佛在光里动,引得孩子们围着石生转了好几圈。
“若是能穿个孔,挂在脖子上就好了。”阿母摸着石生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石生心里一动——他怎么没想过?可钻孔比打磨更难:琥珀太软,力气大了会裂;力气小了,又钻不透。
他试着用燧石尖戳了戳,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再用力,琥珀的表面就起了细纹。石生赶紧停手,捧着琥珀去找长老。长老看着那圆珠,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进了洞穴最深处——那里藏着部落里最硬的东西:一块石英石,是去年洪水后从河里捡来的,边缘锋利,硬度比燧石还高。
“用这个当钻头,再混些砂岩粉。”长老把石英石递给石生,又指了指磨琥珀时剩下的砂岩碎屑,“加水调成浆,裹在石英石尖上,慢慢转。”石生似懂非懂地点头,找了块木板,在中间挖了个小坑,把琥珀放在坑里固定住,再用手指捏着石英石,蘸了些砂岩粉调的浆,对准琥珀的中心,慢慢转动。
一开始,石英石总打滑,砂岩浆蹭在琥珀表面,把光都遮住了。石生不急,只一点点调整角度,指尖酸了就换另一只手。洞穴里很静,只有石英石转动时的“咯吱”声,偶尔有水滴从洞顶落下,砸在石地上,声音清得像铃。
太阳落下去又升起来,石生几乎没离开过那块木板。阿禾端来的浆果,他只咬了几口;阿母递来的水,他喝了半壶就忘了。指尖被石英石磨得发红,甚至渗了点血,可他看着琥珀上渐渐深下去的小孔,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再坚持一会儿,就能钻透了。
那天傍晚,当石英石终于从琥珀的另一头穿出来时,石生的手猛地一顿,眼泪差点掉下来。他把琥珀举到洞口,夕阳的光从孔里穿过去,在地上投出一个小小的光斑,像把夕阳的细线,穿在了琥珀上。部落里的人都围了过来,长老接过琥珀,用手指摸了摸那对钻孔,皱纹里绽开笑容:“好手艺。这不是石头了,是我们部落的‘光珠’。”
石生看着那枚琥珀珠,掌心的温度裹着它,忽然觉得,这几天的辛苦都值了——他把松脂的时光,把部落的期待,都融进了这枚小小的珠子里。
第四卷:墓火映珀,初赋灵光
长老的呼吸停在一个霜降的清晨。那天的雾比往常更浓,洞穴外的河流结了层薄冰,松枝上的霜像撒了层盐。部落里的人围在长老的石床旁,没人说话,只有阿禾的啜泣声,轻得像雾里的风。
按照部落的规矩,要把长老生前最珍视的东西放进墓里,陪着他走过“黑暗的路”。大家翻找着长老的物品:那把用了二十年的燧石刀,木柄已经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