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吃。玛莎嬷嬷急得团团转,想起海因里希修士治好面包师儿子的事,便顶着风险,抱着彼得赶往教堂。
海因里希见彼得面色灰败,气息微弱,舌苔厚腻如积垢,心中一沉——这是中医所说的“疫毒入里,浊邪困脾”之证,比面包师儿子的“疫毒袭表”更重,单靠琥珀水怕是不够。他想起修道院花园里种着的薰衣草,那紫色的小花晒干后,能散出清冽的香气,民间常用它熏衣驱虫,中医也认为薰衣草“芳香化浊、和胃止呕”,若与琥珀同用,或许能增强“辟秽解毒”之力。
“玛莎嬷嬷,你先带彼得去暖阁,我去取些东西。”海因里希说着,快步走向花园。此时的花园早已荒芜,唯有薰衣草仍顽强地开着,紫色的花瓣上沾着晨露。他摘下一大把薰衣草,又返回储藏室,找出信徒献祭的三串琥珀念珠——这些念珠有的镶嵌着银饰,有的刻着十字架,都是信众的心头之物。海因里希对着念珠默念片刻,才用银刀将其一一碾碎,琥珀碎屑落在石臼中,泛着蜜蜡色的光,松香气混着薰衣草的清香,竟驱散了空气中的疫腐之气。
他将琥珀碎屑与薰衣草混合,放入教堂的铜制熏炉中,点燃烟雾缓缓飘向暖阁,松脂的暖香与薰衣草的清冽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每个角落。海因里希又取来少量琥珀粉末,用温水调成糊状,撬开彼得紧闭的牙关,慢慢喂入——糊状的琥珀能更好地附着在肠胃黏膜上,起到“解毒护胃”的作用。
玛莎嬷嬷抱着彼得,看着淡紫色的烟雾在暖阁中流转,心中的恐惧渐渐消散。约莫一个时辰后,彼得突然咳了一声,吐出一口浑浊的绿水,随后便睁开了眼睛,虚弱地说:“嬷嬷,我饿……”海因里希松了口气,对玛莎嬷嬷说:“这熏烟要每日熏三次,每次一个时辰,其余孩子也喝些稀释的琥珀水,能预防染疫。”玛莎嬷嬷连忙点头,回去后便按海因里希的法子做,果然,其余孩子没有一人染疫,彼得也在三日后完全康复,能跟着嬷嬷一起整理花园。
消息传到孤儿院附近的街区,有居民悄悄来求琥珀碎屑和薰衣草,海因里希从不拒绝,只是叮嘱他们:“体寒者熏烟时要加少许生姜,体热者可多放些薰衣草。”这些细微的调整,全是他从彼得的病例中总结而来,没有任何文献参考,全凭“辨证施治”的直觉——就像中医看病,从不会用一个方子治所有病,琥珀与薰衣草的搭配,也需随人的体质而变。
第三回村庄疫深人绝望珀粉外洗辟秽浊
科隆城西北的维滕村,是个以种植小麦为生的村庄。黑死病传到这里时,正值小麦灌浆的季节,可村民们却无暇顾及田地——每日都有人染疫身亡,活着的人要么躲在屋里不敢出门,要么背着行囊逃往别处,村庄里只剩下老弱妇孺,死气沉沉。村长汉斯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看着空荡荡的麦田,心如刀绞,他听说科隆大教堂的修士能用琥珀念珠防疫,便骑着仅剩的一匹瘦马,冒着风险赶往城里。
海因里希听闻维滕村的惨状,当即决定带着两名修士前往。他们带上足够的琥珀碎屑、薰衣草,还有教堂药房里的薄荷、生姜——这些草药在中医里都是“清热利湿”“温中止呕”的常用药,海因里希想着,或许能与琥珀搭配,应对村庄里不同的疫症。
抵达维滕村时,夕阳正沉在麦田尽头,余晖将村庄染成一片血色。汉斯带着他们来到村头的木屋,里面躺着一个名叫埃尔莎的妇人,她浑身困重,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皮肤泛着黄浊色,舌苔厚得像一层泥——这是“疫毒夹湿”之证,湿邪困着身体,疫毒难以排出,单靠熏烟和内服琥珀水,效果怕是缓慢。
海因里希沉吟片刻,想起中医的“外洗疗法”——用药物煎水外洗,能通过皮肤渗透,起到“祛湿解毒”的作用。他让修士取来大锅,装满井水,放入琥珀碎屑、薄荷和少量薰衣草,大火煮沸后转小火煮半个时辰,待水温降至适宜,便用麻布蘸着药水,轻轻擦拭埃尔莎的全身,尤其是腋下、腹股沟等淋巴结肿胀的部位。“外洗能让湿邪随汗液排出,再配合内服琥珀水,双管齐下,好得更快。”海因里希对汉斯说。
汉斯连忙学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