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熬制琥珀膏:没有猪油,可用芝麻油代替;没有黄芪,可加晒干的蒲公英;研磨琥珀时,没有玛瑙研钵,可用瓷碗底慢慢磨。
村里的教书先生见林墨救了这么多人,便问他:“林大夫,这琥珀治疮的法子,可有医书记载?我想把它写下来,传给后人。”林墨笑道:“先生若愿写,便是这法子第一次入文。我师父常说,许多好法子,先在民间用了几十年、几百年,才有人写进书里。您今日写下,便是给后人留了条活路。”教书先生听了,当即取来笔墨,在残破的纸上写下《琥珀膏治湿毒疮法》,末尾还注上“永和十三年,林墨大夫传于李家村”。
第七回瘢痕如铁愁红颜气血同调珀生肌
升平二年,陈景然已年过花甲,济世堂交由赵安、林墨打理,自己则偶尔坐诊,专治疑难杂症。这日,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乘车而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神色却十分愁苦。
妇人自称姓张,是城里富商的妻子。三年前,她不慎打翻烛台,右脸被烧伤,虽保住了性命,却留下了一块巴掌大的瘢痕——瘢痕坚硬如铁,颜色暗红,还时常发痒,用了许多名贵药膏都不见效。“陈大夫,我这脸,还能治好吗?”张妇人说着,眼圈便红了,“旁人见了我,都躲着走,我连门都不敢出……”
陈景然仔细查看张妇人的瘢痕,又为她诊脉:脉象细涩,舌苔薄白。“夫人这瘢痕,是因烧伤后气血凝滞,肌肤失养,以致新肌不生,旧疤难消。”他缓缓说道,“若只外用药物,难化血瘀;若只内服汤药,难润肌肤。需内外同调,用琥珀微粉化瘀生肌,再配汤药活血养血,方能见效。”
他先让林墨取来最细的琥珀微粉,与当归膏、红花油(红花能活血化瘀)调和,制成暗红色的药膏——这药膏比往日的更滋润,能更好地渗入坚硬的瘢痕。“每日睡前,先用温水洗净脸,再将药膏薄涂在瘢痕上,轻轻按摩一刻钟,让药力渗入。”陈景然叮嘱道。
内服的汤药,陈景然开了“桃红四物汤”加减:桃仁、红花活血化瘀,当归、熟地养血滋阴,白芍柔肝缓急,川芎行气通络,再加少量地龙(地龙能通络散结),助药力穿透瘢痕。“这汤药每日一剂,分早晚两次服用,忌辛辣、生冷,也莫要动气——气郁则血瘀,不利于瘢痕消退。”
张妇人遵医嘱用药,起初并无明显变化,只是瘢痕处的瘙痒减轻了。一个月后,瘢痕的颜色开始变浅,从暗红变成了淡红;两个月后,坚硬的瘢痕慢慢变软,边缘开始模糊;三个月后,瘢痕缩小了大半,只剩下一小块淡粉色的印记,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来。
张妇人再来济世堂时,脸上带着淡妆,笑容明媚:“陈大夫,谢谢您!我终于能出门见人了!”陈景然看着她,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是琥珀的生肌之效,也是夫人自己坚持用药的结果。只是这‘内外同调治瘢痕’的法子,我还得让赵安记下来,或许将来能帮到更多人。”赵安闻言,当即取来竹简,将药方、用法一一记下,末尾还加了句“瘢痕虽硬,气血能化;金石虽冷,琥珀能温”。
第八回竹简留芳传后世琅玕韵远续医魂
升平五年冬,陈景然寿终正寝,享年七十一岁。临终前,他将赵安、林墨叫到床前,指着床头的一箱竹简说:“这些年,你们记下的琥珀治伤案例、药方,都在里面。我这一生,没能将它写成医书,但你们要记住,中医的根,在民间;治病的法,在实践。将来若是有人问起琥珀生肌的法子,你们便把这些竹简给他看,若是有人想试,你们便教他研磨、用药——莫让这好法子,随我一起埋进土里。”
赵安、林墨含泪点头,将竹简小心收好,当作济世堂的传家宝。此后数十年,他们一边行医,一边继续完善琥珀的用法:治刀伤,加三七粉(三七止血化瘀);治冻疮溃烂,加肉桂粉(肉桂温阳散寒);治术后伤口不愈,加人参粉(人参大补元气)……每新增一个用法,便记在竹简上,箱子里的竹简,渐渐从一箱变成了两箱、三箱。
南朝宋文帝元嘉年间,着名医者雷敩编撰《雷公炮炙论》,专门寻访民间名医,收集治病良方。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