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邀索格狄回府,想试试这“暖肾粉”。
回到府中,程奂叫来李墨。李墨红着脸说:“将军,我这毛病从小就有,中原大夫说我是肾亏,吃了不少金匮肾气丸,也不管用。”程奂让索格狄调“暖肾粉”,索格狄用中原米酒调了一碗,李墨喝了三日,遗尿竟没好转。索格狄急得直搓手:“在撒马尔罕,我们用葡萄酿调,酒性烈,能把药气送进肾里,中原米酒太淡了。”
程奂忽然想起,伊布拉欣部落里还有些陈年葡萄酿,便让人去取。酒取来后,索格狄重新调粉——深褐色的粉末在葡萄酿里慢慢化开,酒液泛着琥珀色的光,药香比之前浓了三倍。程奂让李墨早晚各喝一勺,还叮嘱他睡前别喝水。
第一夜,李墨竟没起夜;三日后,被褥全干了;连喝十日,遗尿彻底好了。李墨捧着新写的文书来谢:“将军!我现在能熬夜写文书了,再也不用怕尿床了!”程奂看着索格狄带来的陶瓶,忽然发现瓶身上刻着中亚的楔形文字,索格狄说:“这是‘护肾’的意思,我们撒马尔罕的商人,都带着这样的瓶,装‘暖肾粉’。”
程奂让工匠照着这陶瓶,仿制了几个,专门用来装补骨脂粉。他在竹简上补记:“中亚‘暖肾粉’,骨脂子配胡麻,葡萄酿调服,治肾虚遗尿。中原米酒性温,不如西域葡萄酿烈,药随境变,当从实践改之。”他看着窗外往来的商队,忽然明白——西域与中原的医药,不是隔着风沙的两样东西,是能凑在一起的,像葡萄酿配补骨脂,能生出典籍里没有的好法子。
第三回瘟疫泄泻扰北庭脂姜奶茶救民生
开元二十三年春,北庭城忽然闹起了瘟疫。起初只是几个百姓腹泻,后来竟传到了军营,士兵们一天跑十几趟茅房,拉得腿都软了,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程奂让人封了城,可瘟疫还是蔓延,医官熬的黄连汤,喝了也止不住泻。
这日,程奂去城门口查看,见个老牧民抱着孙子坐在墙角,孩子小脸蜡黄,嘴角还挂着稀便,老牧民抹着泪:“将军,孩子拉了三天了,喝了药也没用,再这样下去,就没命了……”程奂摸了摸孩子的额头,冰凉一片,又看了看孩子的舌苔,白腻得像涂了层奶皮——这是脾肾阳虚的泄泻,北地春寒,寒邪伤了脾肾,光清热止泻没用,得温肾暖脾。
程奂想起补骨脂,可怎么给孩子吃呢?孩子太小,喝不下苦汤药。他正犯愁,忽然听见牧民帐篷里传来奶茶的香味。老牧民说:“我们牧民冬天冷,就煮奶茶喝,加把干姜,能暖身子。”程奂眼睛一亮——补骨脂能温肾,干姜能暖脾,奶茶能当药引,孩子也爱喝!
他立刻让人去部落里收补骨脂、干姜和羊奶。回到府中,程奂亲自煮奶茶:先把羊奶倒进铜壶,架在火上煮,等奶冒泡了,加入切碎的干姜,煮出姜香;再把炒香的补骨脂磨成粉,一点点撒进奶里,边撒边搅,直到奶茶变成淡褐色,飘着药香和奶香。
他让亲兵把奶茶送到每家每户,尤其是孩子,每小时喝一小碗。奇迹发生了——喝了半日,不少百姓就说不泻了;三日後,瘟疫竟平息了。老牧民抱着康复的孙子来谢,孩子手里还攥着个装补骨脂粉的小布袋:“将军,这奶茶比药还管用,孩子爱喝,病也好得快!”
程奂看着铜壶里剩下的奶茶,忽然想起中原的《千金方》,里面写着“补骨脂治泄泻”,却没提配奶茶、加干姜。他在竹简上写道:“北庭春瘟,泄泻多属脾肾阳虚,补骨脂配干姜、羊奶煮奶茶,温肾暖脾,小儿尤宜。此法源于牧民日常,非典籍所载,然救人数百,实乃‘源于生活’之智。”他把这竹简交给信使,让送往长安,希望中原的医官也能知道,西域的土法,也能治大病。
第四回程奂腰痛验脂效文书留证传药心
瘟疫过后,程奂却病倒了。这些日子忙得连轴转,夜里常伏案写文书,渐渐觉得腰越来越沉,像压了块石头,后来竟连起身都要亲兵扶。医官诊脉后说:“将军这是肾虚腰痛,常年操劳,又受北地寒邪,肾气虚了,骨就不牢。”
程奂想起自己收藏的补骨脂,便让亲兵按伊布拉欣的法子,用葡萄酿浸了三日,再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