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煮成稀粥食用。李某按法服用三月,面色红润,食欲大增,腰膝也有力了。他感慨道:“这粥比人参汤还养人,既能当饭吃,又能治病,真是妙哉!”
“骨脂养生粥”很快在岭南流行开来,不同地区还衍生出特色吃法——潮汕地区加入芡实,增强固涩之力;雷州半岛加入椰肉,增添祛湿之效;海南则加入槟榔,兼能驱虫。陈鹤龄还将这些改良配方整理成册,名为《岭南骨脂食疗录》,书中记载:“补骨脂性温,岭南多湿,需配伍甘平之品,健脾以祛湿,补肾以强骨,方合‘脾健肾充,湿无所存’之理。”
岭南百姓还将补骨脂用于节庆饮食,每逢重阳节,家家户户都会用补骨脂、核桃、芝麻制作“重阳骨脂糕”,寓意“强骨健步,登高望远”。这种习俗一直延续到近代,广州老字号“莲香楼”的“骨脂糕”,仍是不少老广的童年记忆。
四、医典续笔的“辨证精研”
清代医学家陈修园,在编撰《本草从新》时,对补骨脂的功效与配伍进行了系统梳理,结合明清以来的民间实践与临床经验,对前代医典进行了补充与修正。他在书中指出:“补骨脂,补肾助阳,治五劳七伤,腰膝冷痛,然其性燥,阴虚火旺者忌用,需配伍滋阴之品,如熟地、枸杞,以制其燥。”
为验证这一观点,陈修园曾治一文人,患“腰膝痛伴盗汗”,此前服用纯补骨脂方剂,不仅无效,反而加重盗汗。陈修园诊断为“肾阴不足,虚火内扰”,便用补骨脂配伍熟地、山茱萸、知母,制成“滋阴补肾汤”。文人服用半月,盗汗停止;一月后,腰膝痛缓解。陈修园在医案中写道:“补骨脂虽补肾,然单用力偏,需辨明阴阳,阴虚者必配滋阴药,方能补而不燥,此乃‘辨证施治’之要。”
另一清代名医叶天士,擅长将补骨脂用于“温病后期的骨痹”。他曾治一温病患者,高热退后,出现“下肢筋骨疼痛,屈伸不利”,诊为“温邪伤阴,筋骨失养”,便用补骨脂配伍生地、麦冬、牛膝,既补肾强骨,又滋阴润燥。患者服用十日,疼痛减轻;一月后,行走如常。叶天士在《临证指南医案》中记载:“温病后期,阴液耗伤,骨痹非寒非热,需用补骨脂温肾,配伍滋阴之品,以达‘阴中求阳,阳中求阴’之效。”
这些医家的研究,让补骨脂的应用从“专病专药”走向“辨证施治”,进一步丰富了中医理论体系。正如陈修园在《本草从新》序言中所言:“本草之学,非一成不变,需观民间之实践,察临床之疗效,方能不断精进,补骨脂之应用,正是如此。”
五、边疆互市的“药草通衢”
明清时期,西北边疆的茶马互市中,补骨脂仍是重要的“丝路药草”,中原与西域的医者通过互市,不断交流补骨脂的用法。清道光年间,喀什噶尔(今喀什)的维吾尔族医者买买提·玉素甫,在与中原药商的交往中,学会了“盐炒补骨脂”的炮制之法,又结合维吾尔族医学“调畅体液”的理论,创制出“骨脂胡麻膏”——将盐炒补骨脂与胡麻仁、巴旦木、蜂蜜一同熬制,既能补肾强骨,又能调节“异常黏液质”(维吾尔医学中导致骨关节病的体液)。
当时,喀什一位牧民因常年骑马,患上“坐骨神经痛”,疼痛难忍,无法放牧。买买提·玉素甫为他涂抹“骨脂胡麻膏”,同时让他服用补骨脂配羊肉煮的肉汤。半月后,牧民的疼痛缓解;一月后,能重新骑马放牧。他感激地说:“这中原传来的药草,配上我们的胡麻仁,真是治骨痛的神药!”
买买提·玉素甫还将补骨脂的用法传入中亚,与撒马尔罕的医者交流。他在《维吾尔医草药志》中写道:“补骨脂,来自东方中原,经丝路传入西域,与吾族草药配伍,能治多种骨病,此乃东西医脉交融之证。”
而中原药商也从西域医者那里学到了新方法,比如用补骨脂与西域的“锁阳”配伍,增强补肾之力;与“紫草”配伍,治疗皮肤顽疾。这种边疆互市中的“药草交流”,让补骨脂的应用更加丰富,也让丝路医脉的融合,在明清时期焕发出新的活力。
第六卷海丝再渡·跨洋医话续新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