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姜、红枣同煎,待药汁浓稠,用小勺一勺勺喂入李妇口中。同时,她还取补骨脂籽与芝麻油调和,敷于李妇腰脊两侧。三日之后,李妇竟能睁眼说话;七日之后,已能扶着床头坐起;一月后,竟能抱着婴儿在院中散步。
村民问王阿婆此方何来,她笑道:“是我婆婆传我的,婆婆又是从她婆婆那里学的。早年村里有妇人产后骨裂,求医无门,婆婆见山野里的母鹿,产后常食这褐籽,便试着给妇人用,竟真的好了。”这则“鹿食补骨”的民间传说,虽无文献佐证,却在山村中代代相传。王阿婆还将此法教给邻村的妇人,只是叮嘱“春用鲜籽,冬用干籽,炒香则性温,生用则偏凉”,这些根据季节调整的用法,正是民间实践对中医“因时制宜”理论的生动诠释。
四、巫医与医者的“共识”
魏晋时期,玄学盛行,医道亦有“医巫合流”之势。荆州有位巫医“王符”,不喜用汤药,却善用草药外敷,尤其擅长治疗“骨痹”(类似风湿性关节炎)。他常用的方子,便是将补骨脂籽与艾叶、桂枝一同捣烂,用布包好,在患处反复熨烫,每日三次,数日后患者疼痛便会减轻。有一次,城中太守患骨痹,遍请名医无效,关节肿胀如斗,不能屈伸。王符受邀前往,见太守虽身着锦袍,却畏寒如冬,便取来补骨脂籽,炒至冒烟,迅速装入布袋,热敷于太守膝关节处。太守初觉灼热,片刻后便感暖意渗入骨髓,疼痛渐消。连敷七日,太守竟能步行上朝。
此事传到当地名医“王叔和”耳中,他素来轻视巫医,却对王符的治法好奇,便亲自登门拜访。王符不藏私,将补骨脂的用法细细道来:“这籽性温,能入‘肾经’,肾主骨,温肾便能强骨。寒痹者,是寒气入骨,用热炒之籽外敷,既能驱寒,又能补骨,比汤药来得直接。”王叔和听后,沉吟片刻,取来补骨脂籽,带回医馆研究。他发现,补骨脂籽与《黄帝内经》中“肾主骨生髓”的理论暗合,遂在自己的医案中写道:“补骨脂,温肾之要药,外敷能驱骨间寒气,内服可补筋骨之虚,巫医之用,虽简却合医理,当纳入正统。”
此后,王叔和在治疗骨痹患者时,常将补骨脂与杜仲、牛膝配伍,制成汤剂内服,同时辅以外敷之法,疗效大增。这便形成了补骨脂应用史上的一段佳话:巫医的民间实践,与医者的理论总结相互印证,口传的“土法”与文献的“医理”碰撞出火花,让这株山野灌木,渐渐走进了正统医学的视野。
五、乱世中的“救命草”
南北朝时期,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不少人因长途跋涉、风餐露宿,患上“筋骨劳损”之症,轻则步履蹒跚,重则瘫痪在床。淮河流域有个流民部落,首领“陈三郎”见族人受苦,心中焦急,偶然想起幼时听长辈说过“骨暖籽”能补筋骨,便派人深入山林,采来大量补骨脂籽,分给族人。
部落中有个少年,随父母逃亡时从山坡滚落,摔断了腿,因无医无药,腿骨迟迟不愈,只能拖着断腿爬行。陈三郎将补骨脂籽炒香后碾成粉,用米汤调成糊状,敷在少年断腿处,再用树皮固定。同时,让少年每日用补骨脂籽泡水喝。起初,少年只觉腿部发热,三日之后,疼痛减轻;十日之后,竟能轻微活动;一月后,断腿竟奇迹般愈合,虽略有跛行,却能正常行走。
此事在流民中传开,补骨脂成了“救命草”。陈三郎还发现,将补骨脂籽与粟米同煮,不仅能补筋骨,还能增强体力,族人食后,长途跋涉也少了疲惫。他怕此法在乱世中失传,便让部落中识文断字的书生,将补骨脂的采摘、炮制、用法,刻在一块木板上,随身携带。后来,这木板被一位逃难的医者所得,纳入自己的医书,补骨脂的应用经验,便在乱世的颠沛中,以“木刻文献”的形式得以延续——它不来自宫廷药典,却来自流民在生死边缘的实践,恰如暗夜中的星火,虽微弱,却照亮了济世之路。
第二卷典籍初载·医理渐明
一、陶弘景的“本草注”
南朝梁代,陶弘景隐居茅山,潜心编撰《本草经集注》,立志“辨章百草,为民疗疾”。他遍阅前代医书,发现提及补骨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