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太麻烦了,我山里的药农采了仙灵毗,直接煎水喝,不行吗?”元稹笑着说:“老爹,您试试就知道了——生的仙灵毗性烈,煎水喝容易上火;九蒸九晒后,药性变温了,更适合治痹痛,还不伤身子。我给您示范一次,您就会了。”
第二天,元稹带着工具去了张老爹的猎户屋,山里的药农也来了不少,都想看看这“麻烦的法子”到底好不好。元稹取来仙灵毗根茎,用苦竹刀截断,边截边说:“竹刀不沾铁气,能保药气;若是用铁刀,药就‘钝’了。”接着,他用桑柴火蒸根茎,边添柴边讲:“蒸一次,药性就柔一分,九次蒸晒,药性就温得刚好,像把烈性子的马,驯得温顺又有力。”
药农们围着看,有个年轻的药农李二郎问:“元司马,蒸的时候火大了怎么办?”元稹指着灶里的火:“火大了就减柴,火小了就添,得盯着蒸汽——蒸汽细如丝,就是火匀了;蒸汽粗如柱,就是火太猛了。这没什么巧的,多试几次就会了。”
九蒸九晒完成后,元稹把仙灵毗泡进米酒里,又加了点生姜:“生姜能驱寒,和仙灵毗配着,治痹痛更劲。”张老爹每天喝一小杯药酒,再用剩下的药渣捣成泥,敷在膝盖上,用布条裹住。三天后,膝盖的红肿消了;七天后,阴雨天也不疼了;半个月后,张老爹竟能背着弓箭上山打猎,比年轻的时候还利索。
药农们见了,都跟着学九蒸九晒的法子。李二郎学得最认真,还把元稹说的“竹刀截、桑柴蒸、拌陈皮(潮地用)”记在树皮上,挂在自家药铺里。后来,通州的药农都用这个法子炮制仙灵毗,治好了不少人的痹痛和燥症。元稹把这些都记在绢帛上,写着:“通州仙灵毗,九蒸九晒时,潮地加陈皮,痹痛配生姜,皆实践所得,补《本草经集注》之缺。”
第三卷辨证补典:藿配救书生
通州的书生柳明远,是个寒门学子,常年熬夜苦读,得了阴虚的毛病,不仅皮肤干,还总头晕、盗汗,听人说仙灵毗膏能治皮肤干,便托人买了些来用。可他用了三天,不仅没好,反而口干得更厉害,夜里盗汗更重了,只好来求元稹。
元稹给柳明远诊脉,脉息细数如弦,舌苔红而少津,摇着头说:“柳公子,你这是阴虚火旺,单用仙灵毗膏,太温了,得配着滋阴的药才行。”他取来之前炮制的仙灵毗粉,又加了生地、麦冬、玉竹的粉,按“仙灵毗一钱,生地二钱,麦冬二钱,玉竹一钱”的比例,和石蜜调成膏,“这膏里加了滋阴的药,涂在身上润,服下去也不燥,你试试。”
柳明远半信半疑地接过药膏,每天涂两次,服一小丸,配着麦冬水送下。第三天,口干的毛病轻了;第七天,盗汗少了,头晕也缓解了;半个月后,皮肤变得润了,读书到深夜也不觉得累。他特意来谢元稹,还带着自己写的文章:“元司马,您这方子不仅治好了我的病,还让我能安心读书,真是太感谢了!”
元稹笑着说:“这不是我的方子好,是辨证的理好。《本草经集注》里只说仙灵毗‘益气力’,没说阴虚的人要用滋阴药配着,这些都是实践出来的。”他取出之前在江陵记的绢帛,又添上通州的新病案:“柳明远,阴虚,仙灵毗配生地、麦冬、玉竹,膏剂外涂兼内服,愈。”
柳明远看着绢帛上的字,感慨道:“元司马,您要是把这些都整理成书,肯定能帮到更多人!典籍里的记载太简略了,还是您这些实践的法子管用。”元稹点点头,心里也有了整理成书的念头——他把江陵、通州的仙灵毗炮制方法、配伍、病案都汇总起来,起名为《仙灵毗辨证录》,里面不仅有文字,还有手绘的图谱,标注着不同产地、不同体质的用法。
有一天,元稹翻着陶弘景的《本草经集注》,发现里面果然没提“阴虚配滋阴药”“潮地加陈皮”的法子,心里越发明白:文献是死的,实践是活的,只有把口传的智慧、各地的经验都补进去,才能让本草真正“活”起来。他在《仙灵毗辨证录》的序言里写道:“仙灵毗之法,非独典籍所载,更在民间实践,江陵用苦竹刀,通州加陈皮,阴虚配麦冬,阳虚单用之,皆顺地性、顺体质,此乃‘源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