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羊藿,可疗齿痛”的零星记载,补充了藩王府用淫羊藿药酒滋补的实践,结合朱王爷的病案,解释了“虚火牙痛非实火,当引火归元”的辨证要点,还特别标注了早春淫羊藿芽温燥性弱,更适合漱口外用。
整理到一半,他忽然想起初春在蕲州遇到的王氏之子,便在笔记后补充:“蕲州淫羊藿,春生之时,叶片鲜嫩,煎汤外洗亦可治小儿冻疮,与黄州用法相似,然小儿肌肤娇嫩,当减药量,缩短浸泡时间。”他还结合“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自然规律,总结道:“淫羊藿春采芽,性偏平和,宜外用;夏采叶,药力稍盛,可外洗;秋采根茎,药力最足,宜泡酒;冬藏炮制,可存药效,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窗外的蝉鸣声声,盛夏的阳光透过葡萄叶,在案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李时珍拿起一株晒干的淫羊藿,三枝九叶的形态仍清晰可见,他仿佛又看到了黄州的江坡、黎平的苗寨、江西的藩王府,看到了那些用淫羊藿治病的百姓,听到了他们口口相传的经验。“实践先于文献,口传辅之文献,这才是中医的根啊!”他在初稿上写下“淫羊藿”的篇名,心中已有了清晰的脉络——这篇记载,不仅要写性味归经、主治功效,更要写下各地的民间用法、地域差异、配伍诀窍,让这株三枝九叶的小草,在医典中绽放出最鲜活的光芒。
他还在笔记的末尾,写下了一句待验证的批注:“闻江西明代藩王墓中,或有淫羊藿药酒遗存,他日若有机会,当验证之,以证其在明清民间之广泛应用。”这一笔,为日后的考古发现埋下了跨越时空的伏笔,也让这份关于淫羊藿的跨区域实践总结,更添了几分厚重。